風漸漸涼了。
她從懷里掏出那張,早已被摩挲得邊角發皺的信紙,目光看向上面,“山谷深處的溶洞”幾個字時,神色漸漸沉下來。
莫非,他們都進了山谷深處?
沒有消息,或許本身就是最壞的消息。
他們可能也遇到了意外……
云姒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她深吸一口氣,將信紙重新藏好,最后看了一眼來路,毅然撥開齊腰的灌木,踏入了山谷。
出發前準備的行囊沉甸甸的,里面除了干糧和清水,還備了各種藥物,和一些可能用到的必需品,
她特意將臉上和手上抹了些泥灰,粗布短打的衣褲沾滿塵土,遠遠看去,就像個進山采藥的藥農。
毫不起眼。
一開始的路雖然崎嶇,但還能勉強辨認出,有腳印和馬蹄印。
走到前面,她甚至看到暗夜信中提過的,有拖拽過的痕跡。
云姒的心懸得更緊,腳步卻不敢加快,每一步都踩得穩穩的。
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注意周圍一切細微的聲響。
蟲鳴,鳥叫,風吹葉動。
以及……可能存在的呼吸聲。
日頭最烈的時候,山谷里像個密不透風的蒸籠。
汗水順著她的額角滑進衣領,黏在背上。
她不敢多喝水,每次只抿一小口潤喉,干糧也只啃了半塊硬餅。
到了傍晚,氣溫驟降。
山風卷著寒意鉆進骨頭縫里,她找了個背風的山坳,用石頭壘起簡單的屏障,又在周圍撒下驅蟲的藥粉。
這才和衣縮在里面,閉眼休息。
夜里的山林格外安靜,只有不知名的野獸在遠處低吼。
偶爾,有夜行的飛鳥撲棱著翅膀掠過。
云姒幾乎沒合眼,握著匕首的手一直不敢松開,稍有動靜便立刻睜眼。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有了一絲困意,結果又被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