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總有事請直說。”
她低頭整理文件,余光卻盯著他擱在桌沿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把玩著她的工作牌。
“如果是設計方案的事,我會按要求修改后發郵件。”
“郵件?”薄斯珩突然笑出聲,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
“聽聽,你把我微信拉黑,電話設進黑名單,現在連工作都要用郵件溝通?”
他俯身撐住桌面,雪松氣息瞬間籠罩過來。
“新城區項目需要頻繁對接,你想讓整個團隊陪著我們玩‘查無此人’的游戲?”
五年前她清空所有聯系方式時,從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重逢。
“薄總可以指定其他對接人。”她強作鎮定,“可以找我們一部其他小伙伴。”
“可我只要你。”薄斯珩的聲音突然放軟,指尖輕輕擦過她手背。
“當年是我混蛋,現在我只想用工作的名義……”
他頓了頓,從西裝內袋掏出平板電腦,調出bi模型界面。
“這個穹頂的應力計算,我需要你當面解釋。”
阮聽虞盯著屏幕上復雜的力學數據,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知道這是借口——以薄斯珩的專業能力,根本不需要她重復講解。
但項目工期緊迫,真的因為私人恩怨耽誤進度,整個設計一部都會受牽連。
“加回來可以。”她咬著后槽牙解鎖手機,“但僅限工作溝通。”
微信添加界面彈出時,薄斯珩迅速通過,頭像是小記在幼兒園畫的簡筆畫,歪歪扭扭的小人牽著兩個大人。
“成交!聽聽你真好!”
阮聽虞懶得理他。
辦公室陷入短暫的寂靜,只有空調外機輕微的嗡鳴聲。
薄斯珩垂眸盯著桌面,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激光筆的邊緣,像是在積攢勇氣。
說?
不說?
說?
…
良久,他抬起頭,目光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