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均變了臉色,舟舟冷哼一聲,就知道瞞不過去,好在大家只能辨出男女,沒看出她真實身份。
那人后知后覺改口:“說錯了,是公子。”
鴇母斥責道:“阿淺,你跑出來湊什么熱鬧,公子勿怪,她是個打雜的丫頭,身上有傷,不漂亮,腦子也不好使,不夠接待您這樣的貴客。”
舟舟挑眉看她半晌,阿淺很瘦,膚色略黑,在濃妝艷抹的人群中罕見未施粉黛,瞳仁大,不算有很神韻,頭發用一根木簪繞成團潦草地盤在頂上,因她走路搖晃,已經垂下幾縷也不曾注意,身上衣料顏色灰暗,乍看上去像塊灰暗的樹皮。舟舟道:“是,我也不打算挑女子。”
鴇母說:“聽見沒,還不下去。”
阿淺堅持不懈:“奴貼心、嘴甜,帶您走一圈沒問題。您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問奴,奴知無不言。”
鴇母呵斥:“哪里輪得到你說話。”
阿淺又與鴇母頂了幾句嘴,直到鴇母讓人把阿淺拖下去,舟舟才緩緩開口:“罷,也莫爭了,既然你如此堅持,就你吧。”
鴇母鮮紅的嘴唇張開,還想說些什么,但見舟舟面色不悅,想來已經壞了興致,再爭下去,恐怕會扭頭就走。最近生意不景氣,她只好賠著笑,將阿淺抓到一邊小聲說話:“再鬧,這幾天沒你飯吃。”
阿淺說:“我得掙錢,那位小公子出手闊氣,您容我沾些光吧。”
鴇母審視她道:“你怎么突然想要錢。”
阿淺說:“誰不想要錢呢。”
鴇母擰她一把,阿淺手臂被她掐紅,求饒道:“求您了,我哥哥做生意虧了錢,如今正被人催債……”
鴇母冷笑:“親哥哥?”
阿淺遲疑片刻,點頭:“是。”
鴇母啐她一口:“你哪里來的親哥哥,我看是情哥哥,你這樣的我見多了,錢都供了男人,到頭來男人呢?跑啦!他要你多少銀子。”
“他不會騙我,他說了會還。”阿淺道,“還差十兩,我就能將這窟窿補齊。”
“十兩,果真是騙你這個蠢丫頭的價錢。連你這個丑丫頭都逃不過被人騙!罷,左右樓里還有不少人與你同樣想法,日夜盼著望著等著情郎回頭,我許你貪這一回,等您那情郎跑走,正好給她們做個警示。但說好,客人要是有賞,你最多只能留十兩銀子,他若不還,這些錢就從你下月工錢里扣。看最后你留得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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