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噎,竟無從反駁。
過了一會兒,我才干澀地問道:“你也……覺得我對你管得太多嗎?”
“是啊。”庫洛洛理所當然地答道,令我連苦笑都做不出來,“一開始我感到奇怪,你既不強大,也沒有金錢權勢,為什么能肆無忌憚地對一個你明知非常危險的人指手畫腳?你一邊懼怕我,一邊又堅定地向我展示你的價值觀,這豈不是不自量力?”
不等我想出如何辯白,他又自顧自接著說下去:“不過這也不壞,如同你并不試圖改變我、也拒絕被我改變一樣,我也如此待你。立場堅定且固守原則的人并不惹人生厭。”
我勉強笑道:“我該謝謝你的夸獎嗎。”
庫洛洛瞥了我一眼:“我沒有在諷刺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樓下的動靜已經停了,拖沓的腳步聲響起來,被教訓得灰頭土臉的兩個表弟走上樓,看見沙發上安然無恙的庫洛洛立刻露出“不仗義!竟然自己先開溜!”的表情。
可見世間之事不論好壞,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我眉頭一皺,剛要出聲,突然想起庫洛洛剛才那番話,立刻強行展開五官,擠出一個笑:“快去洗澡吧,過會兒就該吃晚飯了。”
對他們的腦殘事跡只字不提。
我自覺十分溫柔體貼,然而兩個表弟卻慢慢張大嘴,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庫洛洛,這和你說的不一樣啊!
生死有離別(一)
次日,我們啟程返回x市。
太后的工作單位提前一天上班,加上庫洛洛國慶后就要搬家,房子裝修還要掃個尾,太后決定親自監督,因此綜上所述,愉快的長假宣告結束。
兩個表弟因為屢教不改而被二舅親手押進車站,分別送上各自回校的列車,之后二舅直接買票回x市。少了一個能和太后聊天的人,回程路上十分冷清,我專心開車,庫洛洛專心看書,太后百無聊賴地躺在后座,沒過多久就開始專心睡覺。
如果把生活比作游戲,那么假期是副本,平時是主線,并且顯而易見,主線遠比副本無聊得多。
七號當天,太后照常早起上班,到我起床時家里已經空無一人,我打了個電話給庫洛洛,他竟然又跑去了博物館。難道他打算改行往這方面發展了嗎?
剛掛上電話,蓮子莫的短信就跳了出來,這個同樣被單位提早上班的倒霉孩子像偵察敵情的細作一樣通風報信道:「你男人一個人跑來博物館了,你要不要過來?」
我一邊刷牙一邊回復:「我剛起床,等下就過去,中午一起吃飯。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