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遠震驚得zuo不得聲。景鴻翼、楊閣老請求致仕,在他預料之中,震驚的是皇帝的抉擇。
“方才,朕已親筆寫好恩準二人致仕的旨意,到合適的時候,昭告天xia。”皇帝望著程清遠,“程先生,你怎么看?”
程清遠心念數轉,慎重地dao:“為臣者,功過都該由君主評判。兩廣一案,景bu堂、楊閣老及至整個nei閣,失察之過是n本。至于二人辭官一事,臣委實覺著……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的其實是他應允了。皇帝對此再明白不過,笑一笑,dao:“動輒就要撂挑zi不gan1的朝臣,朕真不稀罕。只是,此二人的分量,先生shen為次輔,再清楚不過。他們可以走,但若不防患于未然,朝廷定要風波不斷。”
程清遠站起shen來,沉y片刻,躬shendao:“臣shen為次輔,楊閣老有多少行差踏錯之chu1,便等于臣有多少行差踏錯之chu1。只是,貪墨案未了,臣唯有等候皇上降罪。在那之前,若有可能,愿為皇上分憂。”這是早就打過腹稿的話,此刻只需稍加調整。
皇帝笑了,“你尚在病中,不宜如常勞累。若真有心,便單獨遞折zijgong,能給朕擬chu些章程的話,再好不過。”
程清遠恭敬領旨。
當夜,繼程清遠、柳閣老被召見之后,黎兆先、唐栩先以及錦衣衛的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先后jgong面圣。
程清遠回到程府的時候,夜已深沉。
寒風刮在臉上,無形的刀zi似的,讓人臉頰生疼。
這夜se,怎么會這么黑?黑的讓他心tou壓抑。
站在垂花門nei,程清遠抬yan望去。天se陰沉,不見一dian星光。
程詢的話,又一次應驗了,并且是這樣迅速地應驗了。
病倒之前,父zi二人連續幾日夜間長談,針對的都是當今帝王、權臣及兩廣諸事。
饒是如此,他仍舊對程詢的斷言半信半疑,直到親yan看到、親耳聽到那年輕帝王的決絕、qiang勢,才不得不認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