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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詢嗯了一聲。

怡君想著，他要是在這里一面翻賬冊一面打算盤……那可就太re鬧了。

程詢給她寫了兩dao題，待墨跡將gan1，遞給她，“看看，隨意選一題。”

“是。”怡君接到手里細看。

他寫的是行書，筆力雄勁，筆勢遒i。

第一dao題，是蘇東坡所作的chun江晚景：竹外桃花三兩枝，chun江shuuan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yu上時。

第二dao題，是李清照的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ru藕花深chu1。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chun江晚景有珠玉在前，如夢令取后兩句作圖便可看起來都非難題。但是，有珠玉在前的，她反倒想不chu更好的畫面，至于溪亭日暮，難chu1是布局。

怡君斟酌片刻，選了第二題。

程詢一笑，“桌上的畫譜，你仔細看看。”

怡君稱是。

大夫給廖碧君診脈，開了個清心去火的方zi。

小廝an方zi抓藥回來，廖大太太吩咐紫云去煎藥：“仔細些，讓她快些好起來。”

紫云瞧著大太太那個不耐煩的樣zi，心里也跟著不耐煩起來，想著兩位小jie真是命苦，怎么攤上了這樣一個娘？面上卻是不敢liulou分毫，脆生生稱是，轉去小廚房煎藥。

廖大太太撩簾zi走j寢室，忍著火氣dao：“zuo半日樣zi就起來吧，省得老爺問起來，我沒法兒回話。”

“……”廖碧君倚著床tou，望著半掩的shui紅se床帳，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