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卡現世，風雨欲來（第2頁）

“哎！好嘞！”福伯的聲音激動得發飄，“老爺昨天還看您的照片呢，說您這趟歷練回來，準能成大器……”

掛了電話，路銘才結巴著問：“你、你真是李家的人？就是那個讓地產和物流的李家？那陳佳梅知道了……”

“她知不知道，不重要。”李浩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商業大廈，陳佳梅巴結的王總公司就在那棟樓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路銘，想不想看場熱鬧？”

“啥熱鬧？”

“比如，讓那些覺得咱一輩子只能啃饅頭的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笑話。”李浩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過，調出陳佳梅的微信頭像——還是去年他用攢了兩個月工資買的舊手機拍的，背景是學校門口的小吃攤。

他沒刪，不是留戀，是想留著提醒自已，這三年的苦沒白吃。

正說著，一輛黑色賓利慕尚悄無聲息地停在路邊，司機下車時特意用白手套擦了擦車門把手，才恭敬地拉開后座車門：“少爺，福伯讓我來接您。”

路銘嚇得差點把附屬卡吞下去：“這、這是你的車？”

李浩拉著他坐進去，真皮座椅陷下去的弧度讓他想起三年前在工地睡過的水泥地，硬得硌骨頭。車里飄著淡淡的雪松香，和他身上洗不掉的廉價洗衣粉味格格不入，卻奇異地讓他感到安心。

“先去吃點好的。”李浩看著路銘凍得發紅的耳朵，“你不是一直想吃那家戰斧牛排嗎？今天管夠。”

路銘摸著柔軟的地毯，突然覺得眼前的李浩既熟悉又陌生。還是那個會把最后一口泡面分給自已的兄弟，可眼神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東西——是被生活磨出來的韌勁，也是藏在骨子里的鋒芒。

車窗外，剛才還覺得高不可攀的商場和寫字樓慢慢后退。李浩看著玻璃倒影里自已的臉，三年前那個沖動易怒的少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輪廓分明、眼神沉靜的臉。

李家的規矩，嫡系子孫必須在十八歲到二十一歲之間“入世歷練”，斷絕所有經濟來源，自食其力。爺爺說，溫室里養不出能扛事的主，得讓他知道錢難掙，人心更難看。

現在他懂了。

懂了為什么陳佳梅會在他送不起禮物時轉身離開，懂了為什么王總會因為一杯灑了的水就對他破口大罵，也懂了路銘明明自已也吃泡面，卻總想著多分他一個蛋。

“對了浩子，”路銘突然想起什么，“你這卡要是真這么厲害，能不能先借我點錢？我媽住院還差兩萬……”

“附屬卡直接刷。”李浩打斷他，“密碼是你生日。不夠再跟我說，別跟我客氣。”

路銘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他張了張嘴，最后只說：“等我以后掙錢了，一定還你。”

“跟兄弟說啥還不還的。”李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動作自然得像過去三年里無數次那樣。

車拐過街角時，李浩瞥見陳佳梅正從王總的車上下來，手里拎著個嶄新的奢侈品紙袋，笑靨如花地跟對方揮手。她沒看到賓利里的人，就算看到了，大概也認不出這個穿著舊校服的少年，會是她一輩子都夠不著的存在。

李浩收回目光，看著前方的車流。

三年歷練結束，潛龍歸海。

那些欠他的，辱他的，輕視他的，該一一清算了。

而這場戲，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