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祭躺在床上,用手枕著后腦勺,翹著腿,沒有理會她,卻見她走了過來,伸手碰床邊的床幔,“你做什么?”
“我把床幔放下來,我不熄燈,怕影響到你。”
“別放。”
虞思眠雖然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就是放下床幔,自己看不見他就會自在一些,但是他既然不愿意,她也沒有辦法,于是坐到了桌邊,把話本翻出來繼續寫。
不想沒寫幾筆,連祭開口道:“給我看看。”
虞思眠抬頭看著連祭,看他模樣不像找茬,也不像敷衍,遲疑著問:“你真想看?”
“不然呢?我閑著無聊嗎?”
虞思眠:“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連祭:“不如神使教教我怎么叫好好說話?”
虞思眠想了想自己給他的過去,連祭看起來風光無限,其實都是假象,沒誰真正管教過他,他就是一根野蠻生長的毒藤。
她拿起話本站了起來,“你就說‘是’或者‘不是’就好了。”她語氣溫柔,循循善誘。
連祭本是諷刺她,沒想到她倒是真的像在教他該怎么說話,他準備再開口諷刺,她已經走到了身邊,帶著淡淡的香味。
彎下腰,翻到了上次他讀到的地方,“上次你看到這里,”然后用手指指了指其中一行,“你從這里開始看就行,如果你不記得之前的內容我可以給你簡述一下。”
她沒有雜質的聲音,像涓涓流水在連祭心間緩緩滑過,把他那倒刺給順了下去。
連祭咽下了嘴邊諷刺的話:“……不用。”
他還記得上次看到哪里。
他一頁接著一頁地翻,直到翻到空白,故事再次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