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席間,表哥表嫂又提為他介紹女朋友的事情,他以茶代酒答謝好意,依然用那番陳詞濫調(diào)作為理由推辭。
他不會再與任何人進入一場親密關(guān)系。在哪里跌倒,他起身后,便不會再走那樣的路。
那日翻修書房,紀風荷從舊書柜里翻出一張程安之當年所畫的紀司北,輕描淡寫地對兒子說:“也不知道安之現(xiàn)在有沒有變成大畫家。”
紀司北沒作聲,視線落在畫紙上。
事后,他把這張畫隨一堆舊物放進了幾年才踏足一次的閣樓。
當初大家問分手的原因,猜來猜去,最終歸結(jié)在兩人異地和他難搞的臭脾氣上。
他不屑辯解,自此,擔了個分手因他而起的虛名。
半個小時后,車停在t大附近的某棟老公寓樓下。
熄了火,紀司北的側(cè)臉浸在從窗外彌漫進來的路燈燈光之下,暖色中,短暫地丟了人前的清冷,染上一抹俗世柔軟。
-
簡樂悠扶穩(wěn)微醺的程安之,晃晃悠悠地往公寓大門走。
路邊的邁巴赫過于顯眼,簡樂悠戳戳程安之的臉,“你說我什么時候能買的起這樣的車?”
程安之拍拍自己的手掌,醉話連篇,“想當年我是買得起的。”
哈哈哈……
冷風中傳來女孩們的嬉笑聲。
心酸往事在笑鬧聲中無痕劃過。
紀司北升起車窗,撥通了程安之的手機號碼。
“喂?”程安之茫然接聽。
“把酸奶拿下來。”
程安之赫然回頭,看向停在路邊的車,幾秒鐘后,她獨自走了過來。
車窗被敲響,紀司北抿著唇,再次按下車窗。
程安之的鵝蛋臉通紅,神色迷離地沖著紀司北淺笑,“你跑來做什么?那我順便再說一句恭喜吧,紀司北,恭喜你呀,很榮幸能親自為你策劃婚禮……”
“酸奶,拿下來給我。”紀司北打斷她的醉話。
“紀司北,祝你幸福……”程安之繼續(xù)雞同鴨講,胡亂說了一通之后,換了副面孔,皺著眉頭拍了下自己的xiong口:“酸奶是我的。”
紀司北看著她的醉態(tài),決定不再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