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在秦招月舌頭上繞了一圈,她勾了勾唇角,淡然開口。
“我只是覺著,前朝恩怨前朝畢,父親當初既然提出那樣的政見,必然也是為了寧朝的未來,招月雖不懂政事,卻也聽過一句,在其位謀其政,父親只是做了一個臣子該做的事。”
“至于如今,寧朝姜國已然交好,公主也肯賞臉進京,想來兩國君主都是心胸寬厚,心系百姓,生長在這樣環境中的公主自然也不是拘泥小節之人,我為何不敢親近?”
話說完,周圍靜了一瞬,秦招月甚至能感受到慕容南音落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的視線,不由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半晌她忽然大笑一聲,“你倒是會說話,真有意思!”
下一刻,不等秦招月反應過來,慕容南音忽然上手勾住秦招月的肩膀,拉著人就往鎮國寺走。
“我喜歡你這性子,走,帶我去瞧瞧你說的那個什么,安神香!”
甚而未等秦招月反應過來,就大剌剌地拉著人往鎮國寺走去。
只留下顧行舟敢怒不敢言地盯著人離開,半晌惡狠狠地錘了一拳地面。
秦招月被慕容南音攬在懷里,微微偏了偏頭,不著痕跡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她急匆匆地要一大早趕完鎮國寺,根本就不是為了什么云慧方丈講經,是她打聽到了慕容南音正是這個時辰要來鎮國寺上香。
只是原本定好的計劃,被顧行舟這個意外打斷,不過福兮禍所依。
沒想到顧行舟這個廢物鬧了這么一出,反倒讓她跟慕容南音比她想象中更快地親近了起來。
“你性子也太軟了,那個顧行舟那么說你,你怎么也不反駁他,連我都聽不下去!”
兩人走了一會,慕容南音到底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朝著秦招月抱怨。
秦招月頓了頓,半晌才緩聲開口:“我與他,八年夫妻,有些事想計較也無甚意義了,再者說,秦家失勢,我得了顧家庇護,怎么也……”
“庇護什么庇護?”
慕容南音忽然打斷秦招月,有些不滿道:“我說怎么今日才知道,顧行舟是秦家女婿,秦家出事到現在,我都未曾見他出口幫秦家說一句話,竟還有這般做女婿的,倒也是教我開眼了!”
秦招月一頓,她安靜了一會,只側頭朝著慕容南音笑了笑,到底沒有再順著說下去。
慕容南音還要接著說,倒是旁邊的東棠反應過來不對,推了她一把,慕容南音這才后知后覺反應自己似乎太過干涉別人的家事,到底還是閉了嘴。
秦招月帶著人到云慧方丈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廂房里已經先一步來了人。
剛想叫沙彌進去通稟,就聽到里頭傳來熟悉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