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回去三日不要碰水,等到膏藥干了脫落,就可以把繃帶自己拆了。”
師太又坐回位置上慢吞吞地寫起來方子,“回去還是要煎兩副藥喝喝,不然若是惹上什么熱癥倒是不好了。”
沈聿動了動身子,感受著藥膏貼在肌膚上的觸感,一時有些神奇。
“師太,那這中間不用再換藥嗎?”
秦招月笑著接話道,“云浮師太最擅就是燙傷疤痕這一塊,普通的燙傷,只需涂了她的藥膏,連疤痕都留不下來,世子盡管放心。”
沈聿點了點頭,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頭看向秦招月,冷不丁開口道。
“那秦姐姐脖子上的傷,是不是也可以用這藥膏……”
沖口而出的話生生頓住,沈聿梗著脖子,因著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的不對,連臉都瞬間爆紅。
秦招月也沒防備他竟然直接把這件事當眾說出來,一時間也愣怔在當場,手指慌亂地抓著衣角,無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反倒是云浮師太不知他倆那點九九,還抬頭詢問道:“什么脖子上的疤痕,秦施主受傷了嗎?”
秦招月下意識捂住了脖子上纏繞的絲巾,隨意敷衍道:“談不上什么受傷,只是自己不小心磕碰到了,不算什么大事,過幾日就好了。”
“這脖頸到底算是女兒家半個臉面,傷勢可大可小,若是當真落下疤痕,倒是不美了,秦施主不若給老衲仔細瞧瞧,看看要不要用些什么藥膏……”
她的話語在對上秦招月的眼神瞬間,陡然頓住。
云浮并不是笨人,從秦招月局促的動作,和她緊抓著絲巾的動作,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她眼神閃了閃,忽然笑著換了一個口風。
“算了,今日趕得及,我想起來住持還有事尋我,不若我拿些藥膏給秦施主,施主自行回去上藥可好?”
秦招月松了一口氣,緩緩點頭,“勞煩師太了。”
看著云浮起身去拿藥膏的背影,秦招月轉過眼,正對上沈聿的視線。
少年就那樣仰頭直直地盯著自己,眼底的情誼一覽無余。
是那樣,炙熱,直白,毫無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