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那些原本還抱著一絲期望的人最終都無奈地接受了事實,給家人辦了喪事。
這一年中,三水村死了不少人,村里一下子清凈了不少。因為瘟疫之事,張家在村里的地位有了明顯的變化。如今溫奇文出門,別人都會親切的和他打招呼。不會因為他是雙兒而歧視他,更不會歧視他有個雙兒阿父。
同樣溫家兄弟也不再因雙兒阿父、大哥的事被村里人排擠,村里的孩子也愿意和他們一起玩了。平安兩個活潑不少的小豆丁,在村里結交了不少同齡小伙伴,除了學習,練武,就是去村里找小伙伴玩耍,小日子倒是過得開心不已。至于他們養的那窩小兔,早在瘟疫橫行時被殺了風干成肉干。
瘟疫沒了,盤山縣城恢復了原樣,為了生活吳嬸子照樣帶著向北去縣城做生意。二柱叔一家,也會照顧一二。
六子叔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也僅僅是撿回來的命,從此以后干不了重活。張梓瑞干脆買了一輛驢車,讓他幫忙給城里的酒樓送土豆或是給藥店送些藥材。
而秦氏在小月的照顧下已經痊愈,她和小月也在這期間處出了感情。秦氏其實是個疼愛女兒的好母親,她如今把小月當成了小花,彌補心中的遺憾。而小月也是孤女,經歷這么多之后她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于是秦氏認了小月做干女兒,兩人剛好相互扶持,相互照顧,也算有個伴。
誠王被流放之后,衛軒來找過張梓瑞。他的目的是為了詢問沙土種植,還有土豆的事。因為誠王身上的龍氣,張梓瑞并沒有隱瞞,這天也該換換了,不然老百姓都快沒活路了。
這一趟,衛軒收獲頗豐,領走時還從張梓瑞那里得到了一些他自己制作的藥丸。有解毒丹、還有治療內傷的丹藥,這些都是續命保命的。
這些事一了,張梓瑞再次進入大山之中,他的目的是滾牛坡和閻王溝。望山跑死馬,這山路就是看著近實則走起來十分遙遠。他在山里走了半天,方才來到滾牛坡。他在山坡上找了一遍,并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他閉目仔細聆聽,隱約能聽到水流之聲。
但這周圍并沒有水源,十之八九與他原先猜測一樣,是地下水流。這不禁讓他有些失望,他只能寄往與閻王溝能有驚喜等著自己。
到了閻王溝附近,已經快天黑了,他也沒敢往里走。他找了一處地方休息,決定天亮之后在行動。
張梓瑞現在對閻王溝十分有興趣,因為在外面他就能感受到濃郁的靈氣。真不知道里面會有什么等著他,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天一亮張梓瑞便收拾東西,吞下一粒自己調制的解毒丸,小心翼翼的進入看似煙霧彌漫的閻王溝。步如迷霧,他只覺渾身毛孔舒張,貪婪的吸收著周圍的靈力。
那些他原本以為的瘴氣,其實都是濃郁的靈氣形成。他頓時欣喜若狂,心想說不定這次是真的找到了洞天福地也不一定。但是他腳下的累累白骨卻在瞬間澆熄了他高漲的情緒。
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他腳下是白森森一片,有人的骨頭,也有動物的骨頭。雖然這里靈力充裕,空氣清新,但卻寂靜一片,就像一片詭異的死域。
張梓瑞將劍出竅,小心翼翼握在手中,保持隨時都可以進攻的姿勢,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他不斷的一直往前走,卻始終見不到這山谷的勁頭。根據他在谷外看到的范圍,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四周草木旺盛,卻無蟲鳴鳥叫,這更加奇怪。只是他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原因。也不知道之前走了多久,他覺得有些疲累,席地而坐吃了一些干糧。再次打量四周,想了一會,他用地上的骨頭,擺了一個箭頭。然后站起身,順著箭頭的方向,往前走。
他數著,每走五十步,就用骨頭擺個箭頭。反正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骨頭多。只是之前他浪費了太多時間,還不等他弄清楚情況,天就黑了下來。
夜晚的氣溫出奇的寒冷,即便他生了一堆火,他也感受不到火的溫暖。而且還有越來越冷的趨勢,這時他也顧不上周圍是否會有危險,直接盤腿打起坐來。頓時,那種寒冷的感覺減輕不少。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只覺腹中饑餓,但他帶的干糧不多,也不知何時能走出去,便也不敢吃。于是他餓著肚子,繼續探查山谷。這天他沒走多會,就看到了自己擺的骨頭箭頭。
回想自己之前所走之路,他似乎陷入迷宮之中。只是周圍并沒有迷宮,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是進了陣法。只是這是誰擺的陣法,又為什么在這設置陣法?最重要的是他要如何破陣,如何走出去?
此時他不禁有些后悔,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如今是進退兩難。他出門時,身上只帶了三天的干糧,如今只剩下一天的。即便是他省著吃,也只夠維持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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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非昔比
溫奇文焦躁不安的在家里轉著圈圈,瑞哥已經進山兩天了,音訊全無。雖然走之前他說過會去幾天,可是他總覺得心神不寧。
他想進山尋找,可是山里這么大,瑞哥又沒說要去哪,無疑是大海撈針。雖然明白進山不一定能找到張梓瑞,但第三天張梓瑞還沒回來,溫奇文實在坐不住了。他準備好干糧,弓箭,帶著劍進山找人。
而張梓瑞此時還在閻王溝里,跟隨著骨頭箭頭,一遍一遍走著,將他行進的路線在腦海中繪制成圖,只是對于破陣之法還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