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沒有吭聲,在最后,在房間椅子要落到他身上時,母親含著淚攔住了他父親,她心疼得攬住自己的兒子,苦苦哀求:“小砂,你就說你不是就好了,你只是生病了,只是生病了,媽媽給你聯系了醫院,你去治療吃藥,慢慢就正常了。”
白砂眼神空茫的坐在地上,被母親最后的話擊潰,他的心如同四處破了洞一樣,到處刮著冷風,他感覺身體很冷很疼:“媽媽,網上都說了,我這不是病,我只是性取向不一樣”
父親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嫌惡地瞥了他一眼:“你別管他了,這樣的兒子我不要,什么時候改好了,再讓他回家!”
于是,白砂被趕出了家門,他只是被粗暴地推出去,不給任何解釋的余地,要么治療要么滾。
他選擇了滾。
父母都以為他肯定幾天都呆不了,沒錢沒地方住能去哪呢?
可是白砂堅持了下來,他找到快餐店打工,半工半讀上大學,靠助學金交學費,咬著牙撐著一口氣,一口氣就是支撐了七年。
這七年里他沒有一天休息,上學其余時間他去打工,工作空余時間他賺外快,幾乎沒有一個假期會待在家里愜意的休息。
時間真的很快啊。
白砂從回憶里抽離出來,他看著眼前被修補過的日記,心里五味雜陳。
父親不在家也好,他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母親在樓下呼喚他:“小砂!下樓吃飯啦!”
“汪——嗚——八嘎來吃!”
“不是!這是小砂吃的哦!八嘎你不要搖尾巴啦,不能給你吃!啊!小貓不可以上餐桌!乖!去!去!去!下桌子!”在樓上都能聽到母親的驚叫,手忙腳亂地驅趕小動物們。
白砂急忙下樓,看到十三蹲在椅子上,一臉無辜,我什么也沒干的表情。
十一事不關己的蹲坐在門口,像一只石獅子一樣靜坐著,當然,不看這兩只貓嘴邊黃黃的菜漬的話。
而八嘎正站立著,抱著母親的腿,叫的十分可憐,飛機耳諂媚笑,懇求來一塊大大的紅燒肉。
“小砂!小砂!怎么辦!”母親求助道。
“砰!梆!砰!”一只賞一個腦瓜崩,三只老老實實地在門口罰站去了。
還好兩只貓偷的是一條條的油炸小黃魚盤里最邊上的,剩下還可以吃。
餐桌上,母親一直給白砂夾菜。
“吃這個!你以前最愛吃的”
“這個,是最近賣的最好的”
“還有這個啊,你小時候鬧著要吃,太貴了一直沒舍得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