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黎望舒趕緊轉(zhuǎn)換話題,“你嘗嘗這個面包,加鵝肝醬很香的。”
秦澤帆也不揭穿她:“你說你之前經(jīng)常來吃,那怎么又說上次吃是兩三年前?”
來了來了,終于問到了。是時候跟他講述自己原生家庭的痛了。許是等待這一刻等的太久了,黎望舒回答得有些太急太順暢:“這些年家里發(fā)生了點事情,吃不起了。”
秦澤帆好奇地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望舒深深嘆氣,裝作苦惱:“哎,還能是什么。家里破產(chǎn)。原本在國外留學好好的,研究生都快讀完了。我爸忽然去世,這才知道家里的生意這幾年虧損多么嚴重。從千金小姐變成普通小老百姓,曾經(jīng)隨便吃的法式大餐,現(xiàn)在都要沾你的福才能吃上一頓。”
秦澤帆靜靜聽她說,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偶爾低頭小酌兩口,也沒什么表情和反應。
黎望舒低眸,擦了擦嘴角:“不說我自己了。說說你吧。昨天認識你到現(xiàn)在,除了知道你是個小個體戶,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這時候主菜也上來了,秦澤帆切了一塊鴨xiong肉:“做點小生意。家里管著幾個……”秦澤帆手中的刀叉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民宿,小旅館。”
黎望舒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幾百家四五星級大酒店,全國乃至全國都赫赫有名的集團,被他說得好像什么小本生意,小旅館一樣。不過心里雖這么想,望舒卻裝傻說道:“哇,這么巧。我家里也有一家酒店。我們這也算是同行了。”
秦澤帆“嗯“了一聲,好像不是很認同她”同行“的說法。
“這個魚子醬還挺新鮮的。沒什么腥味。”秦澤帆挖起一小勺魚子醬,展示給黎望舒看。
“是嗎?那我嘗嘗。“
黎望舒俯身就著勺子吃下那一口魚子醬,唇瓣微啟,動作極緩。魚子醬在舌尖輕輕爆開,她輕舔了下唇角,抬眼看他:“味道確實不錯。“
望舒又坐回座位,見秦澤帆還呆呆地拿著勺子,她伸出腳,在餐桌下用高跟鞋鞋尖慢慢地蹭了他的小腿,力道不重不輕,像是試探又是在撩撥。他下意識繃緊小腿,悶哼一聲。
秦澤帆手中的勺子“啪嗒”一聲掉落在精致的白瓷盤里,一旁的服務(wù)生見狀趕緊上前把勺子拿開。望舒這才不緊不慢地把腳拿開。
兩人默契地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繼續(x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這么把幾道主菜吃完了。
吃完后黎望舒撐得不行,兩人決定不再點甜品。黎望舒讓服務(wù)生買單。正要拿信用卡的時候,秦澤帆按住她的手,溫熱的指尖在她冰涼的手背上輕輕點了一下。
“我來。”
黎望舒停下手中的動作,對他眨了眨眼:“秦老板這么紳士?這樣子我不就還欠你一頓?”
“有佳人作伴,又有佳肴美酒,怎么看今夜都是我賺了。”秦澤帆把信用卡遞給服務(wù)生。
結(jié)完賬兩人慢慢走出餐廳,夏天的熱浪迎面撲來,很是燥熱。
秦澤帆微微側(cè)身看他,“接下來什么安排?我送你回家?”
黎望舒一臉困惑:“送我回家?”
秦澤帆以為黎望舒在擔心他喝了酒不能開車,解釋道:“別擔心,我司機開車。”
下一秒,黎望舒身子一傾,踮腳靠近,唇幾乎擦過他耳廓,聲音低柔:“你以為我請你吃飯,真的只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