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晚回來?”
剛推開門,秦澤帆就聽到黎望舒慵懶的聲音。她已經洗完澡,正敷著面膜半躺在沙發上。
秦澤帆看著她隨性的樣子,心中多了幾分安慰。就算她的心不完全屬于他,但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就足夠了。
他想低頭親吻望舒,但她的面膜讓他無處下嘴,最后只在她的鎖骨處輕輕一吻。
“抱歉,那個大會結束得比預期晚?!鼻貪煞托恼f道,“回來的路上又遇上大堵車,所以才晚了?!?/p>
他摸了摸她的頭頂,望舒卻一把拍開他的手,嫌棄地說:“你還沒洗手,臟死了。我剛洗的頭,不許你摸?!?/p>
秦澤帆最喜歡黎望舒對他使小性子的樣子,他收回手,“吃晚飯了嗎?”
“原本等你回來做飯呢,沒想到你這么晚才到,就點了外賣?!?/p>
秦澤帆看著茶幾上的外賣盒,皺眉道:“少吃點外賣,不健康。我爭取以后都在六點前到家,給你做飯。”
望舒隨口應道,然后問他大會怎么樣,有沒有和王局長聊上。
秦澤帆愣了一下,“和王局長聊了一下,但沒機會談到那個特區項目。”
他看著望舒心不在焉刷手機的樣子,遲疑片刻,還是試探地問:“你知道我今天見到誰了嗎?”
望舒停下刷手機的動作,抬眼看他:“遇到誰了啊?”
秦澤帆仔細觀察望舒的表情。面膜遮住了她的具體表情,但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慌亂,看起來十分坦然。
“你的學長,陳信。就是之前在酒店峰會上我們打過招呼的那個。”
“哦?!崩柰嫠坪醪⒉魂P心,轉移話題,“我又有點餓了,你去給我做個夜宵吧。”
秦澤帆應聲起身,順手把茶幾上的外賣收拾好。自從黎望舒搬進來后,這個空蕩的房子似乎多了許多生活氣息。望舒會在廚房柜子和冰箱里塞滿她愛吃的零食,把小首飾隨手放在家里各個角落,還會買一些小玩具裝飾空蕩的客廳。秦澤帆覺得,有她在,這里才是“家”。他喜歡望舒對房子的用心,她這種女主人般隨意的感覺,讓他覺得望舒愿意和他長久住在這里。
睡前,黎望舒躺在床上打開電視看財經新聞。自從開始上商業課程后,她養成了每天早晚看財經新聞的習慣,以了解行業動態和最新政策。今天她看的是美國財經新聞,帥氣的男主播在報道一家加州金融科技公司本月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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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融資,預計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將進行
ipo。
她津津有味地聽著,同時用手機搜索相關報道和財報。秦澤帆從浴室走出來,她忍不住跟他分享:
“秦澤帆,新聞說這家公司創始人才二十四五歲,公司成立不到三年,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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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融資。你說,同樣是二十四歲的人,人家身價幾十億,我身價負兩千萬?”
秦澤帆正用毛巾擦頭發上的水珠,聽到望舒這么說不禁笑出聲:“明天你跟我去領證,你的身價會直接漲到一百億美金。”
黎望舒瞪了他一眼,沒有接話。她害怕聽到“結婚”這種詞,婚姻對她來說既嚴肅又遙遠。
更何況,提出結婚的人還是她不想嫁的人。
見望舒不再說話,秦澤帆知趣地回到衛生間吹頭發。遇到望舒之前,他一直覺得婚姻可有可無,一個人沒有婚姻也不算不完整。可和黎望舒在一起后,他總忍不住幻想她穿上婚紗嫁給自己,幻想兩人一起養狗養孩子的場景。他想用婚姻把望舒牢牢綁在身邊,讓她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人。但他也明白,望舒愛自由。他不想逼她,他更希望有一天她心甘情愿地說“我愿意”。
今天見到陸柯,他說的那些話讓秦澤帆回到家仍有些不安。他想著,望舒會想結婚嗎?如果一年后他們的感情穩定,沒有了徐鶴元,也沒有陸柯,她會愿意嫁給他嗎?
秦澤帆自嘲地對鏡子笑了一下,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