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話?”禺亦俊挺直腰桿,頭向后偏,給于映央遞了個眼神,又從容回歸社交場,“王總和明總能賞光前來考察,是我們的榮幸。今天咱們沒有壓力啊,就簡單看看我們的大家庭,和這個大家庭里的孩子們。快樂的小孩是能夠給大人們帶來能量的,希望二位今天也能有所收獲。”
禺亦俊是個聰明人,話說到這里,已是將自己的姿態(tài)降至至低,對方?jīng)]有不接受這份好意的道理。
果然,王總拍拍他的肩膀,主動跟他討了只氣球,拉著明朔走開了。
“嚇傻了?”禺亦俊沒有馬上走進院子里應酬,反而折回到于映央身邊。
于映央低頭笑笑,難為情地搖頭,“沒有,還是被我給搞砸了。”
“嗐,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還有大半天的時間讓他們忘掉這個失誤呢!”禺亦俊寬慰道。
猝不及防的相遇將于映央又扯進多年之前猶豫反復的困境中,此刻他只感覺窒息。
怎么會碰到呢,他明明已經(jīng)很小心、很努力地生活了,他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起色,偏偏在這個時候又被看到了自己窘迫無助的樣子。
有那么一瞬間,于映央覺得過去的兩年仿佛成了一場泡影。在明朔面前,他始終是那個不受歡迎的、機關算盡的、喜歡用信息素勾引別人達到目的、縮頭烏龜一樣只知道逃跑的萬人嫌。
臉頰一蟄,恍惚間,于映央脫身于無盡的泥沼,揉揉被微痛的臉,“干嘛啊?”
“別這樣,別因為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折磨現(xiàn)在的自己,”禺亦俊笑容開朗,“還有補救的機會啊!”
他將氣球都塞進oga手里,“來,跟我過來同賓客們打招呼,待會的園區(qū)參觀還得靠你呢,可不能現(xiàn)在倒下。”
“我……”于映央有些猶豫,他不確定再次對上明朔的那雙眼睛,自己還能不能講得出話。
“別傻了,你準備了那么久,肯定沒問題!”禺亦俊篤定地說,又從他手里要回一只氣球,走到他身后,重新系在他衣領處的標簽上,“這樣更像專業(yè)講解了。”
于映央被這股幼稚勁兒逗笑,逐漸放松下來。
不可能一輩子都碰不到的,不是嗎?
現(xiàn)在碰到,好過剛剛搬來安州的時候就碰到,因為他真的不確定彼時的自己能否招架明朔的那些有意無意的堅持。
可是,兩年了,他們已經(jīng)兩年不見了。
這兩年間,他們各自生活,也似乎在自己的生活里自得其樂……他們曾相愛,也曾分開,但他們終歸是自由的。
重新整理了氣球牽繩的長度,確保不會再鉤掛到任何地方,于映央收拾心情,隨禺亦俊一起走進前院,像擱淺的魚回到水源,更肆意地擺尾,更努力地活著。
剛才的意外成了令人印象深刻的開場白,于映央大方地承認錯誤,調(diào)侃自己的不專業(yè),又擺出游刃有余的態(tài)度,周轉(zhuǎn)于家長、媒體和企業(yè)代表之間,倒顯得一切都是有意為之了。
午間十一點,開放日活動正式開始。禺亦俊做完熱場演說之后,由于映央接棒擔任園區(qū)導覽的角色,帶隊參觀他們的幼兒園。
小芽所在的中(一)班這次被選作參觀班級之一,今早老師教了他們一首歌,待參觀團到訪,正好到了成果驗收環(huán)節(jié)。
小芽的個頭偏矮,自然卷加大眼睛,還有一個圓滾滾的小肚子,一眼瞧去就是最可愛的小孩。早上他嚷嚷著眼睛難受,老師就給他扎了個蘋果揪,此刻小芽正頂著那只滑稽的蘋果揪站在最前排的正中心,雙手背在身后,聽從指揮,和小朋友們一起張口。
“hickory,dickory,d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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