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誨的臉龐上清晰地印著粉色的五指印。
她伸手按在被打的地方,低低笑了兩聲:“我想你了,明珠哥哥。我們?nèi)ヅP房里好不好?”
溫明珠面若寒霜,漠然道:“惡心人的玩意,滾。”
這些冷言冷語,在過去的十余年間,溫明誨已無數(shù)次入耳,她早就對此聽而不聞。她握著溫明珠的手腕,大力地拉扯著他到臥房內(nèi),以不容置喙地態(tài)度將他推倒在床榻間,帷幔落下。
——刺啦。
是衣衫被撕破的聲音。
帷幔內(nèi),人影起伏,黏膩的水聲暗示著是何等曖昧景象。
溫明珠閉目緊鎖,下唇被咬得泛白,竭力壓抑著不讓一絲呻。吟逸出。
溫明誨俯下身,想要去親溫明珠。就在那一刻,溫明珠猛然睜開赤紅的眼眸,用那種想要sharen的目光怒視著她,下了狠勁咬住溫明誨的唇瓣,鮮血瞬間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她疼,他更疼。
體內(nèi)被種下的同生共死子蠱,在這一刻仿佛被喚醒,將溫明誨的痛苦百倍地反噬于他自身。
溫明誨眼眸彎彎,任由他咬,直到那份痛楚讓溫明珠終于無力維持,松開了牙關(guān)。兩行清淚,悄無聲息地自溫明珠眼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枕頭上。
自被囚禁的那一刻起,每一次被迫的接觸,都如同萬千蟻噬,侵蝕著溫明珠的身心,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惡心與煎熬。
他咬緊牙關(guān),目光如炬,一字一頓地冷冷說道:“溫明誨,遲早有一日,我會親手殺了你。”
樓外樓
室內(nèi)一片凌亂,衣衫散亂地丟在地上。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玉手撩開帷幔,溫明珠光腳下地,往偏室里走去。
熱氣繚繞,他將自己浸沒在水中,烏發(fā)。漂浮在水面上。
溫明珠垂首看著自己的手腕,上有一圈紅色的條痕,那是溫明誨剛死死抓著他的手腕留下的。
臟,太臟了。他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層皮都給剝下來。
侍人魚貫而入,嫻熟地將床榻上的被褥撤下,換成另一套新的,隨后輕啟窗欞,進行焚香。此等事務(wù)每隔七、八日便需重復(fù),對他們來說已是駕輕就熟了。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你y鈴聲在廊下響起,屋內(nèi)的侍人們皆都臉色一變,垂下頭,跪拜在地上。
伺候這里的侍人都知道,每當(dāng)閣主來此處一趟,天青閣的蠱醫(yī)便會緊接而來,名目是“調(diào)理身體”。
隨著銀鈴聲越來越近,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此人,頭發(fā)是不講禮法般,沒有用發(fā)簪亦或是銀扣盤起,而是隨意的披散著,額上帶著一個異樣頭飾,該頭飾由多條細(xì)繩編織而成,細(xì)繩之下,懸掛著點點細(xì)碎銅色水滴狀的珠子。左右兩耳各帶一枚銀色耳環(huán)。
此人著一身暗紅色內(nèi)襯,外搭一件金色刺繡寬襟,一根三尺寬的玄色腰帶束在腰間。這便是那位給程鈴下蠱之人,名為謝離愁。
謝離愁手提著一個食盒,抬右腳走進,腳踝上的銀鈴腳環(huán)又泠泠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