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將整個萬淵盟翻了個底朝天,都未曾翻到那本心經。
難不成這真是那個人的女兒?那小女孩不是已被她人親自斬于劍下嗎?
“母親。”裴煙雨垂首站在書案前,惶惶不安。
“可抓住了?”裴似錦面無表情地問,眸子里透著絲絲冷意。
“還未曾抓到。母親,我……”
裴似錦站起身,直接打斷她,語氣肅冷:“不成器的東西。自行去祠堂里跪到天亮。”
……
當賀問尋從床上爬起來時,裴玉清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她云鬢微亂,臉頰上泛著剛午睡醒的淡紅色,衣冠不整,xiong部那兒的衣襟還未捋平。她走過來時,xiong部微微起伏。
“抱歉,等很久了吧。”
“并未。”裴玉清將視線移開,“你把衣服穿好。”
理好衣襟之后,賀問尋拿起毛筆,低頭垂首開始認真寫字。在裴玉清這幾日的教導下,一筆一捺,已初具規模。
裴玉清往硯臺里添水,靜靜站在一旁研磨。
他瞄了幾眼紙上的字。雖然每個字寫得大小不一,但確實是進步神速,至少已經不像是幾條蜈蚣在上面爬了。
賀問尋練字倒也不全是因為裴玉清那日那番話,她只是想到日后可能還要與顧玲瓏往來書信,那么練字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你覺得我這些字練得怎么樣?跟以前相比。”
“以前很丑,現在一般丑。”
她抬頭,眼里帶有些揶揄:“那我的字丑到你了嗎?”
裴玉清一本正經地回答:“雖入不了我的眼,這些字倒是可以三歲孩童比。”
“三歲孩童可不會寫裴玉清這三個字。”說罷,她從最底下,抽出一張寫滿裴玉清的紙放到他跟前。
哪有人會以別人的名字練字?還有,她這張是什么時候練的?而且都寫得這么丑。
一股熱意燃燒耳尖,裴玉清將一張大紙疊起來,收進袖中:“好好練你的字。”
他隨手從堆放的書籍里掏出一本,坐在書案斜前方的軟榻上,翻閱了幾頁:“你什么時候對調香感興趣了?”
“你在說這個。”賀問尋拿出一張新紙,重新練字,“本來就打算昨日給你的,我忘了。裴郎如此清閑,不如幫我個忙,試試調出安睡香,專門用來治療夢魘。”
裴玉清翻閱的手一停:“原來賀神醫也有治不好的病。”
自從那晚之后,裴玉清跟她講話是越來越不客氣。
“倒不是治我。我這只是未雨綢繆罷了。”
將最后一個字練完,賀問尋又去角落里的箱篋里搜尋些什么。
隨后,她拿著一本名為《易容秘術》,并一些瓶瓶罐罐放在桌上,招呼裴玉清過來。
裴玉清:“你這又是從哪里搜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