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問尋果斷地搖搖頭。
江多鶴氣得輕功一躍,直接跳到樹上,躲在里頭喝起了悶酒。
日頭逐漸移到正頭上,又往西邊滑落。
顧玲瓏推開門,走了出來,肩上依然是挎著個醫箱,道:“溫前輩的經脈已全部續上,剩下的就是你助他打坐練功了。”
賀問尋錯愕地一挑眉尾,“之前我用了好幾天才幫裴郎續接好經脈,師姐你一個下午就……”
顧玲瓏拿出帕子擦拭額角的汗,剛剛施針雖非她親力親為,但隔空指導,更需全神貫注,長久下來,便深感疲憊。她道:“那是你學藝不精,我早就說了,我的醫術在你之上。”
賀問尋拱手道:“師姐醫術高明,問尋自愧不如。”
待顧玲瓏走后,賀問尋走進房內,室內的藥味還久久彌漫不散,窗戶只開了一個小口,用以透氣。
謝離愁正伺候著溫明珠穿上道袍。他將外袍蓋住的烏發理出,從懷中拿出一把玉梳將溫明珠凌亂的發絲緩緩梳理平順,將衣領捋平。
溫明珠扭頭看向賀問尋,嘴角噙笑,伸手,“蘭舟,快來為父身邊。”
賀問尋細細地打量溫明珠。雖雙頰依舊蒼白,但雙眸明亮有神,原先壓在他身上的一股很沉的病郁氣消散了大半。就連此刻朝她伸出的手,也比之前都剛勁有力不少。
不愧是在原書中有
“妙手神醫”
之稱,顧師姐一出手果然就是非同一般。賀問尋心想。
賀問尋走過去,握住溫明珠的手,其指骨清瘦,指腹溫熱,原先的寒涼之氣已散透。那個病弱、不堪一擊的溫明珠已經逝去了,即使是著一身樸素的灰青色道袍,也無法掩蓋他身上的那股清姿卓絕之韻。
謝離愁默不作聲地退出去。
溫明珠柔軟的手掌覆在賀問尋的手背上,問:“那本《迢月心經》你如今練到
斷絕關系
是夜。
當剪燭刀向下一壓,
屋內的最后一絲燭火熄滅時,一片寧靜。伴隨著裊裊銀鈴聲,謝離愁從里頭而出,將門闔上,
對守在門兩側的侍從道:“溫哥哥已歇下,
無事不得喧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