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舒展的剛瞇著,手機震動。
衛聽瀾撈過來一看,就坐起來了,他去了洗手間,飛快關上門,這才接通:“川哥!”
千里之外的京市,療養院,
魏川站在十樓的窗戶邊,外面燈火通明,能看到樓下的尸體被抬走,大攤的血跡正被人迅速的清理。
夜風吹過,讓人骨頭冷。
他聽到小孩兒帶著睡意的聲音:“睡了?”
衛聽瀾:“沒有,剛上床。”
魏川沉默兩秒,問他:“藥收到了嗎?”
上次去醫院把脈后,章大夫調整了藥方,說這次可以吃一個月。
這周衛聽瀾沒去醫院,但藥被醫院的人送了過來。
還是一周的量,喝完會有人再送。
他點頭:“收到了,沒上次的苦,身體也好了很多。”
魏川:“那就好。”
直覺般的,衛聽瀾感覺他心情不太好。
而且這么晚了,打電話問些無關緊要的事,其實是想找人說說話吧。
他記得魏川說過,沒有親人了。
這么一揣摩,心里就有數了。
衛聽瀾刻意揚著聲音,滿是期待的快樂:“哥,你什么時候回來?那家出了新菜,我帶給你嘗嘗!”
魏川說好。
近乎死寂的沉默后,他終究問出了口:“陶家那樣,恨他們嗎?”
恨的反面是愛,但魏川說不出這個字。
他其實也不期待什么答案。
只是剎那間的軟弱和不確定,讓人下意識尋找有溫度的存在,產生鏈接后,好像自己也還存在著。
恨陶家嗎,這個問題衛聽瀾前世想過,也艱難的得出了答案。
答案是恨。
死過一次,答案變了,他肯定的說:“現在不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