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晟松了口氣。
他飛快拽椅子過來,湊近了坐,刻意低著身板,上供一樣把鹵煮遞過去:“吃點兒唄,還熱著呢。”
衛聽瀾看過去。
景晟修長濃黑的眉毛微微挑起,眼神純良又小心,像在哄小孩兒。
他的長相其實一點都不純良。
過分英俊的臉眼角眉梢都帶著鋒芒,少年活力滿滿的神采下,又有比之成熟許多倍的穩定和堅固。
衛聽瀾知道,他今天要是不接這口吃的,這事兒沒完。
他拿過裝鹵煮的杯子,遞給景晟一串海帶。
誰也沒再提賀青臨的事。
景晟是不想再把人惹毛。
衛聽瀾純粹是懶得說,但在心里,他默默的將景晟從朋友的選項上劃掉了。
他現在只想平靜的生活。
不論是在友情還是親情乃至別的,都絕不想再成為別人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第二天衛聽瀾中午去了醫院,身后綴著景晟這個大尾巴。
景晟已經滿十八歲,有駕照,看衛聽瀾中午要出去,自告奮勇的當司機,說包接送。
衛聽瀾明白,他是不信他,要親自監視。
甩也甩不脫。
送上門的車,不坐白不坐,他索性隨便他了。
就是這車太招搖了。
紅色超跑,看著就貴,線條充滿科技感,整個停車場好車無數也數它最扎眼。
景晟看見衛聽瀾對車的欣賞目光,肩膀微松。
他有些得意的給衛聽瀾開車門,暗道昨晚讓人連夜把這車開過來,真是個英明的決定。
景晟問道:“有駕照沒有,回頭借你開兩圈?”
衛聽瀾搖頭:“年紀沒到。”
景晟很小就會開車,在家里開著玩兒,十八歲一到就去考了駕照,一把過。
他咂摸著說:“未成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