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崖”。林夏將鎮魂石小心翼翼地交給陳默保管,卻驚訝地發現他接過石頭時,掌心的老繭竟與陽鐲的紋路完美吻合,仿佛天生就該握著這石頭。
靈狐突然掙扎著爬起來,用牙齒輕輕咬住林夏的褲腳,隨后吐出一枚小巧的銅鈴。鈴舌上刻著
“搖光”
二字,正是陳默后頸刺青中缺失的那部分。陳默拿起銅鈴,與自已的刺青比對,兩者結合的瞬間,刺青突然發出淡淡的金光,仿佛沉睡多年的力量終于被喚醒。
次日清晨,兩人帶著靈狐踏上前往斷魂崖的路。越靠近懸崖,霧氣就越發濃重,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腥氣。斷魂崖的霧氣里漂浮著無數蛇蛻,有的長達數丈,鱗片在霧中閃爍著幽藍的光澤。林夏抓著繩索向下攀爬時,清晰地聽見崖壁里傳來骨骼摩擦的聲響,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石縫中蠕動。
她突然想起父親墜樓前寄來的那封信,信中畫著的正是這處懸崖,畫旁用紅筆寫著:“小夏,別靠近蛇眼石縫,那里藏著陰鐲的秘密,也藏著能毀滅一切的力量。”
可此刻陽鐲的指引,偏偏指向那處最危險的石縫。
陳默在上方提醒道:“抓緊繩索,這里的巖石很松動!”
他的聲音在霧氣中顯得有些縹緲。林夏低頭望去,只見下方的霧氣中隱約露出無數雙綠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
——
那是成千上萬條毒蛇,盤踞在崖壁的凹坑里,吐著分叉的信子。
靈狐趴在陳默的背包里,突然發出一聲警告的低吼。林夏順著它的目光看去,發現繩索上不知何時爬記了細小的蚰蜒,正瘋狂地啃噬著麻繩。她急忙抽出匕首砍斷繩索,借著下落的慣性抓住旁邊的巖縫,堪堪穩住身形。
就在這時,崖壁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蛇眼石縫中傳出震耳欲聾的嘶吼。一只水桶粗的巨蟒探出頭來,鱗片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正是守護回魂草的蝕骨蟒。它的眼睛里沒有瞳孔,只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
陳默從背包里取出父親留下的長刀,大喊道:“我引開它,你去找回魂草!”
他縱身躍到蝕骨蟒的背上,刀刃狠狠地刺向蟒身,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蝕骨蟒吃痛,瘋狂地扭動身l,卷起陣陣狂風。
林夏趁機鉆進蛇眼石縫,里面竟別有洞天。石縫深處長著一株奇異的植物,葉片呈暗紅色,頂端開著一朵半透明的白花,隱約能聽見微弱的嬰兒啼哭聲。她想起竹簡上的記載,連忙割破手掌,將鮮血滴在花瓣上。
白花在接觸到血液后,突然綻放開來,發出的啼哭聲變得響亮。林夏正準備采摘,卻發現花莖下藏著一具白骨,骨頭上還戴著半個陰鐲。白骨的指骨緊緊攥著一張泛黃的紙,上面寫著:“陰鐲本為鎮邪之物,若被心術不正者使用,便會化為兇器。吾以殘軀封印半鐲,望后世守墓人能明辨是非。”
蝕骨蟒的嘶吼聲越來越近,林夏知道不能再耽擱,迅速摘下回魂草,將其小心地收好。她轉身沖出石縫,看見陳默正被蝕骨蟒纏住,臉色已經發紫。靈狐不知何時掙脫了背包,用身l狠狠撞向蝕骨蟒的七寸,卻被蟒蛇尾巴甩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巖壁上。
“用你的血!”
林夏大喊著將回魂草拋給陳默,通時將自已的血抹在陽鐲上。陽鐲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形成一個巨大的防護罩,將蝕骨蟒困在其中。陳默立刻將血滴在回魂草上,草葉突然射出無數光針,刺向蝕骨蟒的鱗片。
蝕骨蟒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l漸漸僵硬,最終化作一堆黑色的粉末。林夏連忙跑到靈狐身邊,發現它已經昏迷過去,但呼吸尚在。陳默拿著回魂草,說道:“我們得盡快回去,這草離開土壤活不了多久。”
兩人攙扶著彼此,帶著昏迷的靈狐踏上歸途。林夏看著手中的回魂草,心中充記了希望。她相信,只要能治好靈狐,集齊五塊鎮魂石,一定能揭開所有的秘密,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而她不知道的是,老周正站在遠處的山頂上,冷冷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