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今今見她這般怒容,心頭也浮現了微微懼意,可迫于對前世結局的恐懼,尤今今忍不住繼續開口,“成為貴族妾終究也要奴顏婢膝,為他人所牽制,如何能比得上一個自由身呢?”
楊牡丹簡直要被氣笑了,她不明白向來樓里最溫順乖巧的姑娘怎么就突然起了要贖身的心思。
她花了好幾年精心培養尤今今這個苗子,怎么可能讓她簡簡單單贖了身?
先不說尤今今拿不拿的出贖身的錢,她也不會讓自己攀附權貴的路就這么輕輕松松斷了的。
“我花了這么多年栽培你!你如今說贖身就贖身,豈是那么容易的事!若是拿不出黃金千兩,你就少提這件事!”
楊牡丹這話一出,尤今今的俏臉不禁又白了些。
黃金千兩……她哪里去找黃金千兩?
知道楊牡丹是故意為難,想斷了她的心思,尤今今垂首,神色黯然。
見尤今今這幅執拗模樣,楊牡丹心中自然有怒氣,昔日她提做妾這些事,尤今今從未有過不滿,如今不知道聽了誰的閑言碎語,生出了這種不安分的心思。
但她又指望著尤今今來日給她牽線搭橋,語氣還是放緩了些。
“你就別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安心等你的梳弄日,來日得了富貴榮寵,你就知道媽媽我是為你好了!”楊牡丹嗓音尖利,說完這番話便將翠兒拽了出去。
門外傳來了一記落鎖聲,尤今今嘆了一口氣。
贖身這個法子已然是行不通了,不論楊媽媽同意與否,她也實在拿不出黃金千兩。
可是她真的要向前世那般,繼續嫁給梁珩也做妾嗎?
不,她不要。
想到自己慘死箭矢之下的模樣,尤今今忍不住打了個了冷顫。
……
而在尤今今被鎖的
落水
“阮裕?”尤今今聞言一怔,輕聲呢喃了一句,腦海中漸漸浮現了些許回憶。
阮裕……她似乎有點印象。
其實尤今今在前世便曾聽聞過這個阮裕公子的大名。
所謂古人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若是放在現下,大致說的便是阮裕這樣的人。
阮裕公子的名號在晉安這個地界,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他之所以有這般的名聲,除了有出生于阮家這個世家大族這個顯赫身份外,還有他那能引得無數老少女子擲果盈車的美貌。
更重要的是,在顯赫的身份和出眾的外貌下,阮裕他本人更是出了名的品德高潔。
樂善好施,救世濟民,受他恩惠的揚州百姓數不勝數,不說千人也有百人。
這樣一個君子就算是長相平平無奇,那也是會有許多人愛戴的,更別提人家還是個相貌俊郎的美男子了。
如此這般的神仙公子,幾乎是晉安城所t有待嫁女郎的春閨夢里人。
神仙樣貌,又有動人情懷,如何不叫人心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