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聽張標說,有一女郎的琵琶絕技遠勝于我府中樂姬,本還不相信,方才一聽,才知他所言甚是,女郎所彈之曲堪稱仙樂,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聽著男人的略顯油膩的夸贊,尤今今抱著琵琶朝其福了福身。
“郎君謬贊了,不過是些微末功夫,如何能比得了郎君府上的樂師。”
“女郎還真是謙虛。”蔣霽云搖扇笑得風流,黏膩的目光不舍得從女郎身上移開半分,“不知蔣某今日是否有幸邀女郎共游碧水湖,也聽聽女郎這一首妙曲仙樂呢。”
眼前男人氣質風流,眼神輕浮,一看便知是個游歷花叢的浪蕩子,且那落在她身上的癡迷目光讓她格外不適,尤今今自然是不想和這種人牽扯上關系。
可見他衣著華貴,想來身份不低,一時之間,尤今今還真不敢輕易拒絕。
不過好在阮裕看出了她的不愿,開口解圍道:
“尤姑娘今日落水受驚,要早些回去休息,怕是不能陪蔣兄游湖了。”
尤今今感激地看了阮裕一眼,而后朝蔣霽云福了福身,“幸得郎君賞識,只是天色已晚,小女子也該回去了。”
蔣云霽看阮裕護尤今今護得頗緊,便沒再繼續為難,只是那雙眼睛在尤今今身上來回打轉,黏膩的目光,帶著幾分粗鄙下流。
“尤姑娘是嗎?咱們來日方長。”蔣云霽笑得意味深長,看著面前的女郎,滿眼的志在必得。
有蔣霽云在這,尤今今自是不敢多留。阮裕也讓自己的貼身小廝護送尤今今回到自己的烏篷船。
得了阮裕的承諾,尤今今自然一路心中雀躍,直至再回到胭脂樓,心里也是說不出的高興。
回到閣樓后,翠兒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口。
“女郎,是不是阮郎君已經答應替你贖身了?”翠兒照顧尤今今的時日最多,自然也希望尤今今能過上好日子。
這位阮郎君聲名出眾,自然是女郎最好的選擇。
尤今今點頭,水潤的眼中帶著幾分希冀。
“成敗與否,只能等了。”
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包裹,少女便靜靜在屋中等待。
阮裕已經答應她,今日必會送來千兩黃金替她贖身,她只需要靜候佳音便可。
在軟榻上坐等了片刻,尤今今又忍不住看向了窗外。
她的窗外正對著官道,來往的人群換了幾波,終于見有官家馬車疾馳而來,尤今今眼睛一亮,緊張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此時此刻,她所做的唯有等待。待阮裕的人替她贖身,她便能徹底自由了。
果不其然,再從窗外看到馬車上路時,楊媽媽那邊便差人上來喚她。
尤今今不再等待,立刻小跑下了樓,而她剛下樓便對上了楊媽媽那張笑意盈盈的富態臉盤。
“哎呦,我的好女兒,你可真是出息了啊!”楊牡丹笑得極其燦爛,對著圍聚在廳堂的其他女郎道,“你們瞧瞧,今今還沒正式梳弄呢,就入了小公爺的眼,你們其他人可得給我好好學著!”
還沒等尤今今反應楊牡丹話里的小公爺是誰,楊牡丹便立刻上前拉住了尤今今的手,一臉殷切模樣:“今今啊,日后入了國公府,也千萬不要忘了多提攜提攜媽媽我啊。”
國公府,小公爺?聽完楊媽媽的一番話,尤今今霎時懵住了。
“今今妹妹還真是好手段啊,只是出去游了一天船,便能攀上國公府這么大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