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早已見識過圈子的無情和冷漠,如今這個小輩肯施以援手,他自然感激:“你簽下我吧,我愿意和公司五五分成。”
楚宴深見宋詩妍抬手喚他,笑意更深,臨走前轉(zhuǎn)身和秦朗說道:“前輩,您給魏黎一成就行,他會盡心為您工作的。您自便,我先失陪了。”
工作室的員工們早就察覺出楚宴深和宋詩妍的關系,眼看著自家老板為了哄未來丈母娘不惜財力,自然想著多多討好宋媽媽,讓老板的追妻之路順暢一些。
以魏黎為首的員工們,輪番上前敬酒,個個嘴甜堆笑,宋媽媽雖然在社交圈種浸yin多年,見慣了旁人的諂媚,可伸手不打笑臉人,陪著他們喝了幾杯鮮榨果汁,也算全了他們的臉面。
眼見快到零點,宋媽媽也快坐不住了,想招呼女兒回家,剛受了楚宴深恩惠的秦朗端著杯子前來敬酒,還非要和宋媽媽唱上幾曲。小輩的諂媚宋媽媽不太在意,可自家偶像的邀約她是實在難以拒絕,兩人對著屏幕唱了一首又一首。
楚宴深明明是慶功宴的主角,可他卻安心和宋詩妍窩在角落,見眾人狂歡。
宋詩妍見媽媽難得這么開懷,轉(zhuǎn)頭和楚宴深道謝:“謝謝你,我媽媽今晚很開心。”
楚宴深見宋詩妍笑容滿面,偷偷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見她并未抽離,笑容越發(fā)惑人,此刻他的舞臺妝在燈光的映射下格外動人。
雖然楚宴深笑著,可宋詩妍卻總覺得他眼中蘊藏著不易察覺的悲傷:“你剛剛和秦老聊了很久。”
“嗯,就是覺得他這樣的風云人物,如今連重返舞臺的機會都沒有,物傷其類,不免感懷。”
宋詩妍將手搭在楚宴深的手上,寬慰道:“雖然他已經(jīng)六十歲高齡,退圈毫無消息十五年,可我媽媽依舊是他最忠實的聽眾。我不能保證你在六十歲的年紀依然能有舞臺演出,可我跟你保證,我會一直追隨你,做你永遠不跑路的擁躉。”
楚宴深摸了摸宋詩妍撒著亮片的長發(fā),語氣極輕,似是并不相信永遠:“你不能騙我,因為我會當真的。”
宋詩妍拉著楚宴深的手,跟他拉鉤:“我們已經(jīng)拉鉤了,騙人的人是小狗。”
楚宴深望著宋詩妍誠摯的眼睛,真的很想告訴她,她在他的眼中,就像太陽一般耀眼、明媚。這世間或許有萬千痛苦,可在她眼中一切都那么美好,所有的創(chuàng)傷都可以被撫平,仿佛只要靠近她,痛苦和沮喪都會煙消云散。
他在黑暗中踽踽獨行良久,自然不舍這一絲溫暖,卑劣到想要不顧一切的抓住光明。
“阿妍。”
“嗯?怎么了?”
楚宴深笑了笑:“沒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楚宴深長久的住在霍廷這邊,楚老爺子自然聽到了風聲,這次去醫(yī)院體檢時更是聽說楚宴深之前受傷的事情,他放心不下,一個電話將楚宴深喚回了老宅。
“你受傷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跟爺爺說?”
楚宴深一邊倒茶,一邊安撫爺爺:“小傷,不值一提。”
“縫了二十一針,你說是小傷?”楚爺爺?shù)墓照容p輕敲了敲孫兒的小腿,“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楚宴深自知拗不過爺爺,脫下襯衫,給爺爺看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楚老爺子看著孫兒背后凸起的三處傷疤,心中郁結(jié):“你到底在想什么?跑到那么小的房子里和霍廷擠著住,追在女人屁股后面跑,還搞得人盡皆知,光彩嗎?”
“爺爺,阿妍已經(jīng)松口了,我相信我只要再努力一下,她一定會接納我。”
楚老爺子見孫兒笑著,恨鐵不成鋼:“看你這副不值錢的樣子。”
楚宴深替爺爺斟滿茶:“爺爺,我找到喜歡的人,您不替我高興嗎?”
楚老爺子望著孫兒這副歡喜的樣子,心中愁緒萬千。
宴深的樣子和他的父親太像了,他父親在他母親走后選擇了一條絕路,他不希望孫兒用情太深,重蹈覆轍。他已經(jīng)七十歲了,再也無法承受失去至親的痛,時間也無法寬縱他再親手養(yǎng)大一個孩子。
“宴深,有機會帶她回家,爺爺想見見她。”
楚宴深明白,爺爺愛護他,才會處處替他思量:“爺爺,再等等吧,她還沒答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