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淼握著方向盤,心思卻活絡起來,有了周沂這個前車之鑒,她對楚宴深的這個表弟多了幾分戒備,這世間哪里有那么多巧合,誰知道是不是他和楚宴深共同謀劃,別有用心的接近妍妍。她還需多試探一番,以免再生禍端。
霍廷見石淼總是警惕的望著他,無奈的暗自嘆氣,果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只怕這位石小姐,現在定是對表哥和他心存懷疑。
見石淼如此緊繃,霍廷提議:“你們為了我表哥的事情,還沒吃晚飯吧,晚上我下廚,謝謝你們二位照顧我表哥。”
宋詩妍下意識拒絕:“不必了,你還受著傷,不方便。”
楚宴深閉著眼睛,接話道:“那就吃火鍋吧,他調蘸料一絕。”
霍廷十分堅決,順手從網上下單了無數蔬菜和肉片,等他們到家時,菜已經放在門口了。
楚宴深沒想到他們說的住同一個小區,居然是同樓層的鄰居,一時間暗自雀躍,幸虧剛才沒顧及臉面,選擇跟著霍廷回來。
他確實隱約記得當初集團工程交付的時候,他讓程讓給小姨一家留過兩套房,可那時同時有三個項目在收尾,他忙得不可開交,自然無暇關心程讓留了哪兩套。
沒想到竟無心插柳柳成蔭,讓他能近水樓臺先得月。
宋詩妍和石淼踏進霍廷的家,入眼便是纖塵不染的紅褐色木地板,屋內的裝修簡潔利落,客廳擺著很多黑膠唱片和一把吉他,正是那次在古城初見他時抱著的那把。屋內的裝修和霍廷給人的高冷感覺十分匹配,想必當初也是費了一番心思。
起初石淼還懷疑楚宴深派他表弟來打前站、當臥底,如今看來這房子也不是一日之工,想必也不是臨時起意。既然他們不是蓄意接近,她也就能稍稍放心了。
霍廷先是用未受傷的右手將菜蔬和肉拎進屋,放在紅木餐桌上,見三人站在玄關,趕忙走到鞋柜前,想起自己是獨居的單身漢,并沒有多余的拖鞋,便招呼眾人干脆直接穿鞋進屋:“進來吧,不用脫鞋直接踩,我回來再拖地就行。”
可眼見霍廷的家如此整潔,眾人自然不好意思破壞,石淼站在最前方,俯身將高跟鞋脫下,干脆直接光腳踩地。
這里的結構和宋詩妍與石淼的家結構相同,石淼徑直走到島臺旁處洗了手,上前幫正在整理菜品的霍廷將超市已經清理好的蔬菜洗凈擺盤。
宋詩妍和楚宴深有樣學樣脫鞋進屋,宋詩妍將楚宴深安置在沙發上,便想起身去廚房幫忙,可楚宴深不肯非鬧著說手腕疼:“我的手腕好疼啊。”
霍廷自然明白自家表哥的心思,大方道:“很快就好,不用幫忙。”
楚宴深立刻拉著宋詩妍的手腕讓她坐下,一邊試探著將手腕遞到宋詩妍面前,一邊委屈道:“真的很疼。”
宋詩妍替他摘了已經翹邊的膏藥,膏藥一撕開,只見他手腕紅腫一片,宋詩妍十分不可置信,他居然連自己對膏藥過敏都不知道。
正巧這次開的藥膏勉強對癥,宋詩妍打開藥膏,一點點為楚宴深紅腫的手腕上藥:“為什么非要練架子鼓?還練得這么瘋?”
“你喜歡呀,三年前你說你想看我唱搖滾,你說我當鼓手也會是最帥氣的那一個。”
宋詩妍給楚宴深涂藥膏的手停頓了一下。
她曾經在宴如辰星的賬號上發過太多關于楚宴深的微博,可畢竟沒人會刻意記自己發過的七千多條微博到底是什么內容。有時候她刷到其他粉絲轉發她的微博,她都要回憶很久才能隱約記起當初發微博時的心境。
人上頭時就會話多,表達欲旺盛就會胡言亂語。表達愛意,表達期許,總之就是仗著無人認識她究竟是誰,肆無忌憚在自己的一方天地盡情傾訴,如今她掉馬了,被正主當面處刑,她恨不得回到過去搖著當初上頭的自己少說兩句。
眼見宋詩妍掏手機要將微博設置權限,楚宴深忍俊不禁:“我用軟件存了你的微博,所有你現在才設置,是不是有些晚了?”
宋詩妍許久不曾登錄宴如辰星,剛一進去,手機就響個不停,不斷有新消息沖進來,自從她上次在楚宴深生日場演唱會掉馬,就不停有粉絲在阿妍上天入地的賬號和宴如沉星兩個賬號橫跳,比對她的工作和追星生活的蛛絲馬跡。
那些消息片刻不停,似乎都快要將她吞沒,她只好設置了僅粉絲評論,誰知吃瓜群眾變本加厲,干脆關注取關不停操作,將她兩個高權重的賬號傷的不成樣子。
宋詩妍心中有氣,干脆關掉手機,伸手索要楚宴深的手機:“手機拿來,給我刪掉。”
楚宴深十分大方的將手機放在宋詩妍手中:“密碼是我的生日。”
宋詩妍沒想到他真的將手機給她,握著手機將信將疑的打開了他的鎖屏,剛一打開屏幕,就看見她在演唱會大屏的剪影赫然出現在屏幕上,她忽然被燙到一般將手機仍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