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電話鈴聲卻從他的身后響起,黎子荀回頭一看,宋詩妍發絲凌亂,唇周散溢著淡淡的口紅印記,下唇新鮮的傷口明顯是被誰用牙齒咬的,還微微滲血。他焦急的扶住她的肩膀,詢問道:“怎么了?被誰欺負了?”
可宋時妍卻始終不說話,黎子荀越發生氣,想著沿她來時的路線去找那個混蛋,卻被緩過神的宋詩妍拉住:“我沒事,咱們回去吧。”
黎子荀開車出地庫后,連著開了兩條街,他發現起初跟著宋詩妍的保鏢車不見了,反倒換了一輛黑色商務奔馳車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車后面。
“有人跟著咱們,要不要報警?”
宋詩妍通過后視鏡看向后車,馬上意識到是楚家的人在跟車,她不想發生沖突,也深知這一切都是楚宴深授意,即使報警,他也會換另一批人繼續跟上,他早就摸清了她的情況,她根本無法輕易甩開他們。
“是楚家人,不必理會。”
黎子荀馬上意識到宋詩妍唇上的傷口是哪兒來的,謹慎問道:“你遇到他了?”
宋詩妍用粉餅仔細遮蓋著唇邊的痕跡,輕聲應了句:“嗯。”
黎子荀很快意識到楚宴深瘋狂的找了妍妍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接下來你要去哪兒,想好了嗎?”黎子荀最近和宋詩妍接觸下來,越發喜歡落落大方的她,如果她需要他的幫助,他愿意施以援手,“如果你脫不開身,我可以幫你。雖然他們楚家勢大,可若是黎家和宋家聯手,他也不能輕易得逞。”
宋詩妍收起粉餅,堅定的搖了搖頭:“子荀哥哥,我和他之間很復雜,你不必淌這趟渾水。”
黎子荀將車停在路邊,迫切想讓宋詩妍明白他的心意。
可宋詩妍太熟悉男人們的神情,她很喜歡黎子荀的性格,可不代表她能接受他這個人。他的心意昭然若揭,她感激他的喜歡,卻不能接受他的心意。如果讓他開了口,只怕他們日后相處起來也只會覺得別扭。
“妍妍,我是自愿的,你不必有負擔。我”
宋詩妍忙開口攔住他想要脫口而出的話:“我□□深,很愛他。”
黎子荀卻越發焦急,依舊堅持為自己爭取,始終不肯放棄:“既然愛他,又為什么要分開。你不愿意與他繼續走下去,不就是不夠愛?”
“有時候離開不是不愛,相反是因為我太愛他。我只是不能愛”
宋詩妍的話讓黎子荀沉默了,尤其是聽到她說:“愛不一定要在一起,有時候即使只能遠遠守候,也會覺得幸福。我愛他最好的方式是離開,雖然無法跟你解釋緣由,但確實是無可奈何。子荀哥哥,謝謝你的好意。”
黎子荀有些無措,可還是灑脫的笑了:“你子荀哥哥最欣賞你,有什么需要子荀哥哥幫忙的,一定要開口呀。”
宋詩妍俯身輕輕抱了抱黎子荀,感激道:“謝謝,我會的。”
見身后跟著他們兩人的楚家奔馳上發出的微弱的閃光燈,宋詩妍心懷歉意,雖然她不想讓黎子荀被迫卷入她和宴深的感情中,可還是卑鄙的利用了他。她必須讓宴深看到她已經移情別戀,讓他徹底死心。
楚宴深收來保鏢發來的宋詩妍和黎子荀在車上相擁的照片,妒火中燒。向來穩重的人今晚在和幾位領導的酒席上來者不拒,喝下他們敬的一杯又一杯白酒。
此刻也只有酒精能暫時麻痹他痛苦的內心,讓他短暫忘卻那句傷人的“不愛了”。
以往程讓和秘書都會替楚宴深在酒席上擋酒,可今天楚總明顯心情不佳,不要命似的主動喝下一杯又一杯,和眾人寒暄時也是皮笑肉不笑,似乎心不在焉。
生怕楚總像演唱會前那般借酒澆愁,直接喝到去醫院打點滴,程讓幾次試圖起身擋酒,都被幾位領導忽視,畢竟對方是省里和市里的一二把手,自然看不上一個助理。
程讓只能看著楚總喝到雙頰泛紅,酒氣沖天,直到領導也都喝醉了,被屬下送回去,他才得以為楚總喂了幾口濃茶壓壓酒氣,好不容易將楚總搬上后排座椅,他請示道:“楚總,送您去哪兒?”
“阿妍為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程讓示意司機去宋詩妍所在的村莊,車輛行駛在顛簸的鄉間小路,楚宴深似乎明白自己在去找阿妍的路上,一路上都默不作聲,不似之前借酒澆愁后大吵大鬧著要見宋詩妍。
宋詩妍被楚妍深找到,回去后很快就聯系上了楚老爺子。她素來言而有信,如今貿然和宴深見過面,就是失信于人,她自然要解釋清楚,坦坦蕩蕩。
“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我不該讓他找到我。我違背了我們之間的承諾,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