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深見她沒有抽回手,滿足的笑了。
他知道,她并非頑石一塊,捂不熱、融不化,相反,如他一樣,他們心中有萬千熾熱的巖漿,洶涌著、澎湃著,只等一個機會交融,到那時,他們才能真正的擁有彼此的真心。
“你的手腕受傷了?”
宋詩妍這才發現他藏在袖口的手腕上貼著膏藥,以為他隱瞞了傷情,不禁有些焦急。
“不打緊,這一周在練習架子鼓,練得有點兒多,手腕痛,貼個膏藥緩緩。”
宋詩妍剛想埋怨他一練習起來就不顧身體,可見屋內還有大夫,怕暴露了他的身份,只得閉上了嘴。為了顯示自己的不悅,她將手往回扯了扯,可楚宴深卻不肯輕易松手,微微加力留住了她。
見掙脫不得,她又不敢使勁兒扯,影響大夫縫針,只得呢喃了句:“任性。”
第一次有人這么評價他,楚宴深也覺得新奇,似乎為了驗證這句話,他的手不似剛才那般老實,而是帶有侵略性的向上,直至用大手將她的整只手嚴嚴實實的包裹住,才徹底心滿意足。
石淼也算是明白了,妍妍雖然看似在抗拒楚宴深,可骨子里還是拒絕不了楚宴深的死纏爛打,既然故事的走向只會朝著命定方向發展,她這個局外人也不該過多干預。畢竟有些事情只有經歷過才能懂,有些人只有擁有過才能徹底放下。
石淼剛和魏黎溝通過楚宴深的傷情,一抬頭就看見綁著紗布的霍廷面色蒼白的從另一間縫合室出來。
出于對霍廷之前在她遇到周沂時出手相救的恩情,石淼立刻起身關切:“受傷了?”
“嗯,抓人的時候被刀劃了一下。”
石淼見他身邊并沒同行的伙伴,他又傷在了右手,好心詢問道:“你怎么來的?開車是不是不太方便?一會兒我正好回家,捎你一程?”
霍廷并不愿與鄰居有過多的牽扯,可不等他開口拒絕,就見高大的表哥被宋詩妍攙扶著出來,一副虛弱的模樣,他見表哥面色蒼白,一改往日的高冷,神情凝重,語氣焦急道:“表哥?你怎么了?傷哪兒了?”
見到楚宴深無精打采的倚在宋詩妍身上,霍廷比任何人都激動,忙湊上攙扶,恨不得當場扒開楚宴深的衣服看個究竟。
楚宴深好不容易賴在宋詩妍身邊,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和她親近,自然不愿意輕易松手,只得正色道:“你自己還是個病號,就別逞能了。人來人往的,別在這兒發瘋。”
宋詩妍和石淼見他們表兄弟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始終沉默著不曾插嘴,彼此悄悄交換著眼神。
直到恢復理智的霍廷轉頭和石淼道謝:“正好遇到我表哥,勞煩你們捎我們哥倆一程。”
回程路上多了一個人,石淼那堆滿衣服的后排自然是坐不下,她只得將后排的衣服都胡亂塞進了后備箱。霍廷有些強迫癥,看不得臟亂,本想伸手幫忙,可偏又是一堆女孩的衣服,甚至還有些內衣、siwa,他只得轉過頭去,非禮勿視。
見霍廷有些不自在,石淼倒是十分大方,解釋道:“別害羞,都是些樣衣,工作性質使然。”
本來十分黏表哥的霍廷想和趁機和表哥坐在一處,敘敘舊,可表哥卻摟著宋詩妍不肯撒手,非說后背麻藥勁兒過了很疼,不能沾靠背,要倚在宋詩妍的膝頭。
不得已坐在副駕駛的霍廷不死心的朝后望去,見表哥撒嬌一般枕著宋詩妍的腿,握著她的手不肯松開半分,心中頗有些吃味,他這個表哥一年忙個不停,每次要見他都要提前跟程讓約時間,可如今他倒是有時間和這位宋小姐片刻不離。
“表哥,你去我家嗎?”
“不去。”
石淼見不得楚宴深這般嬌弱的跟妍妍撒嬌,沒好氣道:“我們三個住同一個小區,正好順路,那就先送你回家吧。”
楚宴深一聽霍廷和宋詩妍住在同一個小區,瞬間意識到什么,當初周沂說阿妍已經搬去和他同居,如今阿妍搬了回來,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之間有了什么裂痕?或是已經分手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終于有機會和阿妍更進一步?
想到這里,楚宴深自然積極爭取:“既然你們同路,就不必繞路送我,我就去小廷家住一晚吧,正好我們兩個病號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霍廷怎會不知表哥醉翁之意不在酒,可難得能和他一直奉為榜樣的表哥相處,他這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機會。
他自小跟在表哥身后長大,一直將他視為人生中的標桿和唯一的榜樣,直到他四年前不顧家人的勸阻讀了警校,表哥也開始集團和演唱事業兩手抓,他們才漸漸聚少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