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黑衣白發的男子站在床邊,寬大的手掌正握著青年的手腕,如同白雪精心雕刻般的手指搭在青年的手腕上,頓時遜色三分。
眼看許青遮已經面白如紙,渾身上下沒有絲毫血色。
莫東流立刻翻身上床,動作輕柔的將對方的手腕放下,隨即便將人扶了起來。
他一手托著許青遮的腰,一手扶著對方的肩膀。
將人擺成坐起來的姿勢后,莫東流這才到許青遮的身后。
他抬起雙手,溫暖干燥的掌心貼在許青遮的背上。
和溫暖的掌心不同,莫東流的靈力格外霸道,猶如千年寒冰化作的溪流似的,在許青遮渾身經脈處留下寒意。
不過是三天。
莫東流緩緩閉上眼睛,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和青年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
對方倒在溪流中,亂石鋪就,半張臉藏匿在寒冷的溪水中,半張臉裸露在外。
許青遮當時穿著一件白衣,心口被鮮血染盡,如同大片大片的紅梅。
在幽深蔥蘢的山林間,他猶如一只落難的精怪。
巡視地盤的莫東流一眼便看到了他,哪怕沒有之前白秋長的炫耀,自己或許也會將對方留下。
他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看到許青遮的第一眼,他便心想一定要讓這人留下。
思緒逐漸回籠,莫東流緊貼在許青遮背上的手指微微一顫。
他很快專注起來,一心一意地為許青遮壓制毒素。
“不會有事的。”
不知道許青遮能不能聽見他說話,但莫東流依舊如此開口。
許青遮陷入一片黑暗,如同掉入沼澤之中。想呼喊卻張不開口,想離開卻邁不開腿。
整個人猶如一個泥傭般呆立在此,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周圍寂靜萬分,只能聽到他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