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門剛關上,埋頭在電腦前檢查袁祈報告的趙樂鬼鬼祟祟抬頭,先是朝門口瞄了眼,轉過椅子對身后影青說:“你有沒有覺著袁祈跟咱們紀組之間有種奇怪的氛圍。”
影青低垂眼皮,“沒有。”
趙樂怒其不爭,“你真是什么都看不出來啊。”
“老張。”趙樂見這個說不通,又仰頭朝張海喊。
“你有沒有覺著,袁祈跟咱們紀組之間,怪怪的。”他形容不上那種感覺,只是蒼白說:“跟和我們相處的時候不一樣。”
張海眨了眨昏花的老眼,認真問:“啊?你說誰要生兒子?”
趙樂:“……”
得,這位更是白瞎。
他轉回去,很沒意思的靠在椅背上,在這個辦公室里,根本不指望有人能跟他一起聊八卦,自言自語細品,“反正我覺著是這樣的,那種感覺怎么說……嗯……”
他想了半天,最后恍然道:“就跟我們樓下那對老頭和老太太一樣。”
那種因日久天長相處而磨合出來的渾然天成,生活習慣和性格都十分契合。
趙樂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多么驚人,話音剛落,后頸就傳來了陰涼冷意,影青冷冷:“閉嘴。”
趙樂太熟悉這種感覺了,悻悻把椅子往前拉并且閉上了嘴。
他嘴里的“老頭”和“老太太”先去菜市場買了菜,回去路上袁祈在腦海中重溫了遍“袁氏紅燒排骨”的做法,突然說:“小的時候,每次考高分或者我爸回家,我家晚上都吃紅燒排骨,每次吃排骨,肯定配兩半黃瓜絲。”
可能是今天李威軍提起,他有點想她媽了。
開車的紀寧用余光掃了他眼,感覺袁祈含笑的眼中浮起淡淡憂傷。
他能看出袁祈平靜下的壓抑和反常,什么都沒說,只是輕輕“嗯”了聲。
到家后袁祈負責給排骨焯水去腥,紀寧想要幫忙,結果被安排去洗黃瓜。
水池就在煤氣灶旁,兩人雖然各干各的,但在轉身時總會有細小肢體摩擦,紀寧洗完黃瓜問放哪里,袁祈快速轉身遞給他一個濾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