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手肘以下全是血,引得旁人頻頻側目,他倒反打一耙的覺著每個人都很可疑。
紀寧輕輕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袁祈微微張大眼睛,“你不是除了生孩子無所不能的嗎,怎么會不知道呢,你不會是又想考我吧?”
紀寧說:“他是自生的明靈,收起帳后我察覺不到氣息。”
袁祈隱約記得趙樂先前給他界定過的“自生”和“他生”,不明白地問:“那不是指外表嗎?”
“不單指外表。”紀寧說:“像金襌衣和鬼子母神像,此類‘他生’明靈,除了相貌取自執念者外,還會留守原地,用域跟人類劃分嚴格的界限。”
“但自生的明靈會隨心意移動,非必要也不會圈域劃分界限。”
收起帳后幾乎就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紀寧的解釋從來都跟“通俗易懂”四個字不沾邊,如果去當老師能把全班都講懵逼,但袁祈卻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他生’明靈就像是地縛靈,有自己的活動范圍,還會用鬼打墻保護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而‘自生’明靈,更像是能夠隨意游動想什么時候讓人做噩夢就什么時候讓人做惡夢的更高級鬼魂。”
紀寧用清淡眼神覷他,盡管不能完全理解袁祈的意思,但就能聽懂的部分來說應該差不多。
“是。”
袁祈眉頭緊鎖,視線掃過紀寧的臉,當即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如此界定的話……
那第八組所有明靈都是“自生”,執念起于自己想要做成的事情亦或是在意的人。
“紀組長,袁同志。”
就在袁祈思緒逐漸偏移時,身后傳來道沙啞聲音。
兩人循聲回頭,李威軍身邊帶著個女生快步走向兩人。
太陽下,袁祈眼底的復雜逐漸變成冷意,他并沒有像往常那樣,第一時間回應打招呼的人。
連紀寧都察覺到了這點反常,側眸看他。
李威軍走到眼前,紀寧點頭回應。
跟上次見面相比,李威軍瘦了不少,精神雖然比被困在墓室的時候好,可還談不上血氣充足,柔和目光在兩人間掃過,對旁邊跟著的女研究生介紹:“這是局里第八組的組長和其中同事,先前我跟……”
他停頓了下,喉嚨滾動過才接道:“我跟你劉師哥被困在墓里,就是這兩位同志救的我。”
同在一個導師手下,劉玉茂不幸遇險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李威軍這段時間就像口頭禪似得,把“都怪我”三個字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