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祈微微張大眼睛,然后笑了,提出自己的建設性意見:“有沒有一種可能,‘紀寧’就是個代號呢?”
劉局覷著桌上卷軸,“總不能連那張臉也是個代號吧。”
袁祈知道不可能,他也就是想打個岔而已,他明白劉局的意思——紀寧從不可考的時間開始就秘密成立了一個組織,而后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動蕩和改朝換代,山河都逃不過時間侵蝕而面目全非,他們卻始終存在著。
劉局觀察著袁祈反應,低頭將照片一張張攤開,“你現(xiàn)在應該能明白局里的考慮。”
袁祈不吭聲。
劉局見他不想上道,只好將問題說的更表面:“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上下五千年,連帝位都不穩(wěn)固的,他卻能一直當這個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夜未央,行政樓辦公室的燈徹夜不眠,趙樂頭頂上那盞燈沒開,坐在工位上看紀寧在安靜地喂魚缸里的那條小銀魚。
可能是今晚辦公室燈光有問題,照的紀寧像把玉刀,身形單薄骨子里卻又錚錚作響。
“紀組。”
他面朝紀寧,臉上認真又正色,眉頭往里蹙著問:“你為人類做了這么多,千百年如一日的化解執(zhí)念鎮(zhèn)壓明靈,出生入死救了他們數(shù)不清的同類。現(xiàn)在這些人卻要反過來對付你,你不生氣嗎?”
紀寧指尖還夾著一顆魚糧,略微抬高讓魚撲了個空。
他從魚缸中收回目光,淡淡投向趙樂,半晌后才理解他的意思。
“不是為了人類。”紀寧松手讓魚糧落進缸中,輕垂眼眸說:“我做的事情,跟什么都沒有關系。”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抵達最終結(jié)局而已,至于這途中遇到的所有事物,皆是過眼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