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是什么自己開小差漏掉的重點,又悻悻咽了下去。
影青跟著袁祈的思路,驚異于人類的邏輯思維,這點沒聽過的小事根本沒放在心上。張海雖然看起來認真在聽,其實隔太遠一個字都沒進耳朵。
這件事兒就這么因為誤會和巧合沉默了下去。
袁祈默認“紀寧知道,其他人就沒你必要知道的原則”,繼續說:“博物館起火是因為畫影,這個我們已經確認過了。同樣,我懷疑當年那場大火也有可能是畫影的手筆。”
“我剛才跟紀組去了趟醫院,從李威軍嘴里得到了有關博物館起火的線索。”
袁祈將馬克筆舉到“李威軍”三個字上方,又在他跟“王軍義”間畫了個箭頭:“根據李威軍的證詞,王軍義昨晚有很緊急的事情要告訴他,讓他趕緊過去,等李威軍趕到的時候,火已經燒了起來。”
“雖然說明靈害人不需要什么理由,但我覺著這個花鳥卷也不是什么見誰就燒的神經病。”
從剛開始到現在,它針對的,似乎一直都是文物局內的人,當年唐墓挖掘階段局里的工作人員,袁載道、王軍義……以及現在局里在局里工作——自己。
而他們三個之間,又是互相認識的……
袁祈總覺著這其中還有暫時未被挖掘出的更深的聯系。
“這個起火的時間點也太巧合。”袁祈輕輕點著白板,思考道:“我懷疑,王軍義要告訴李威軍的事,或許就是他的死因。”
坐在下邊聽講的趙樂這才想起剛才自己沒來的及跟袁祈說的事情,舉手道:“給你發短信的號碼已經查出來了,就是王軍義的手機,不過不是他的工作機,而是另一塊放在家里的私人手機,查到后我找了刑偵那邊的兄弟去他家取證過,短信設置的是定時發送。”
“不過,他為什么要給你發‘玉畫扣’?有什么事情直接說不就行了。”
袁祈腦子嗡的一聲,為什么會是王軍義?所有的謎底好像都因為這三個字揭開,他遲緩說:“因為,或許……他還不能確定。”
影青說的“守護之物”,張海查到的資料,今早離開病房前的場景……所有的線索都在此刻串聯一起,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袁祈將手里的張海查到的資料釘在中央豎線上,那是一張長恨花鳥卷的復原圖,卷軸末端的繩子上,系了一枚沁黃絲和田玉的畫扣,玉色又潤又古,形狀像枚平安扣。
當年花鳥卷的修復工作,操刀的都是行業大拿,原本的玉畫扣因為年代太久已經破損,資料記載,花鳥卷的畫扣修復,就是挑選的跟原來極其相似的一塊古玉,通過切割打磨拼補好的。
天然玉石在形成過程中,每一塊都有自己的“面孔”,尤其上方玉紋獨一無二。王軍義在成為館長前是主攻古玉方向的研究員。
袁祈的所學大多來自他爸,沒有那么深厚的鑒玉功底,但大差不差的口子。
他今早剛剛見過,就在李威軍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