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袁祈說:“都是一起來的,總不能把同時扔在里頭,要不然您在這里等我們,要是天黑以后還出不來,您就幫我們報警吧。”
他話趕著話,話接著話,鐵了心要上山,絲毫不給陳縣長反駁的機會。
陳縣長眼見沒轍,重重嘆了口氣,也不再勸,“既然領導這么說了,那我就領你們上去吧,不過事先說好,要是浡婆族的人不高興,對你們動手了,可千萬得跑。”
太陽出來,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了,
陳縣長戴上帽子拿著登山杖領他們上山。
出門前,陳縣長的老婆追出來,幾個小時間,她跟琥珀已經處成了朋友。
怕她穿裙子爬山不方便,問琥珀要不要換身衣服,自己剛買的一身新衣服還沒穿。
琥珀勾唇笑,超后擺手婉拒了。
她盯著淳樸面善的女人,心說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陳縣長領著,他們沿著屋后一條幾乎看不見的小路上山。
琥珀的腿隨邁開步自旗袍開叉中露出,在太陽底下明晃晃雪白一片。
袁祈在對方這里吃了不止一次虧,頭戴草帽,如避蛇蝎似得專注看路。
出乎他意料的是,陳縣長竟然也是個眼里沒有春色的柳下惠,專心用登山杖撥弄攔路的雜草。
因為紀寧堅不可摧的特性在袁祈腦海里根深蒂固,他下意識就以為所有的明靈都擁有一副“鋼鐵般的身軀”。
所以在野山棗的荊棘劃過琥珀大腿留下痕跡時,他驚詫瞪大眼睛。
琥珀用手指抿過傷口,察覺到視線微微笑問:“怎么了,袁副組長?”
袁祈的目光大大方方掃過她腿,最終落在臉上,認認真真說:“我真覺著你應該穿條褲子。”
注視跟貪婪凝視琥珀是分的清的,從第一次見面她就發現,袁祈在面對她時,眼神清澈坦蕩,從來沒有過一點令人惡心的情緒。
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憋出這么一句話,噗嗤笑出聲來。
“謝謝了小家伙,不過姐姐從來不穿褲子。”
袁祈對于她的“小家伙”三個字只有一個表示——你大爺的!
山路崎嶇難走,又是爬坡又是翻石頭的,兩側探出來的草木植時不時搔過身上,袁祈覺腳上一疼,才發現無意間扎了一串蒼耳。
他彎腰摘下來,又看看“堅強的”琥珀,對方穿的旗袍雖然漂亮,但是無袖的,腿上胳膊上被劃出了許多痕跡。
琥珀出于水,本體并無多少硬度,甚至有些脆弱,因而水中任務才是她的主場,不明白怎么會突然將她扔進這深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