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收了青光,袁祈見他沉默,突然幼稚地用指尖勾了勾他掌心。
紀寧偏頭看來,袁祈見他面色依舊平靜,無奈說:“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怕不怕癢。”
紀寧:“不會。”
袁祈:“那可惜了,對于我們?nèi)祟悂碚f,想要一個人笑的最簡單方法,就是撓他癢癢。”
說著,他又試了兩下。
紀寧低垂眼皮,看著不斷勾動的手指問:“你想讓我笑?”
袁祈:“是啊。”
于是紀寧抬起頭,沖他極輕極輕笑了。
“年輕人,都起了沒,飯我做好了,起來了就吃飯吧。”
這一聲打破了袁祈接下來的動作,他隔著簾子應聲說:“好。”
低頭側看外側毫無醒意的影青,小聲問紀寧:“我昨晚明明就給他灌了一勺湯,怎么睡這么久?”
紀寧瞥了眼:“可能跟喝酒有關。”
袁祈:“他昨晚喝酒了?”
紀寧:“嗯。”
袁祈昨晚還真沒留意,挪到床邊穿鞋,漫不經(jīng)心說:“我第一次見喝米酒都能醉成這樣的人,明靈里不會也有酒精過敏的體質(zhì)吧。”
紀寧沒有回答,只是望向他。
袁祈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說話沒停,盡量讓氣氛放松,甚至想辦法讓他開心,顯然是在照顧他心中那點不能宣之于口的陰郁情緒。
紀寧先一步下了床,在袁祈穿完鞋抬起頭時攬住他腰,低頭輕輕吻下去,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時又分開。
說實話,這個吻來的有些突然,袁祈怔愣了瞬。
紀寧扶著他臉頰,半垂眼眸,用一貫的平淡語調(diào)說:“袁祈,謝謝,你是第一個愛我的人。”
能從紀寧嘴里聽到這些話已經(jīng)是出乎意料,但袁祈敏銳從這話中聽出了別的,更加出乎意料又隱晦的信息。
他單手搭在紀寧腰上,仰著頭,開玩笑似地問:“怎么?上一輩子那個跳大神的我,不愛你嗎?”
紀寧沒有回答。
手握天地秩序權柄憐憫眾生的瀛祈,根本不可能特定的去愛某一個人。
在紀寧經(jīng)歷過的漫長時光中,他逐漸了解了當初跟在瀛祈身邊,自己的身份。
用人類的話說,大概就是——一時興起做出的,用來排解寂寥的玩物。
他能夠分清瀛祈于袁祈,不是假話——袁祈傾注在他身上的感情還跟瀛祈不同,是存了滿滿當當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