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方賭場。
暗金色的燈光下,幾個衣著華貴的男人圍坐在賭桌旁,桌上放著一把左輪手槍。
俄羅斯輪盤。
彈巢旋轉,咔噠一聲歸位。
第一個男人顫抖著舉起槍,抵住自已的太陽穴。
咔嚓。
空彈。
他癱在椅子上,冷汗浸透襯衫,卻又在周圍人的起哄聲中大笑起來,像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方尋站在二把手身后,黑瞳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他們既然怕死,為什么還要玩這個?”
他的聲音很輕,但足夠讓二把手聽見。
二把手叼著煙,笑得玩味:“因為恐懼會讓人上癮啊,小鳥?!?/p>
他指了指那個還在發抖的男人:“你看,他現在心跳至少180,血液沖進大腦,多巴胺瘋狂分泌比嗑了藥還爽?!?/p>
方尋皺眉:“但下一發可能就是實彈?!?/p>
“那更刺激?!倍咽滞铝藗€煙圈,“你知道人類最瘋狂的地方是什么嗎?”
“他們明明只有一條命,卻總愛拿它當賭注?!?/p>
方尋無法理解。
死亡對他而言,就像呼吸一樣自然。疼一下,黑暗幾秒,然后睜開眼睛,繼續活著。
可這些人
扣動扳機時手會抖。
活下來時會哭會笑。
如果真的死了,就再也不會醒來。
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玩?
第五個男人舉起槍,這次,他的運氣用盡了。
“砰!”
鮮血和腦漿濺在絲絨桌布上。
包廂里瞬間寂靜,隨后爆發出一陣扭曲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