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流放路上,他們第一次沒被當成犯人,而是當成正常的人對待。
這樣的禮遇是蕭遙憑本事給他們爭取來的!
江南城給幾人道完歉,又走出去,淋著大雨輪流給老侯爺和盧氏他們道歉。
蕭家人全家都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
老侯爺卻杵著拐杖站得筆直,坦然地接受了江南城的道歉。
盧氏本來身體就病懨懨的,淋了這么長時間的大雨,已經搖搖欲墜。
蕭立宸和二嫂一邊一個扶著她,看到江南城過來道歉,幾人也不約而同地挺直了腰,站得筆直。
江南城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
他眸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老侯爺,心里被蕭遙逼著道歉的怨氣莫名就消失了。
不管蕭成安有沒有偷軍餉,蕭家人是不是可恨,可老侯爺一身的軍功是實打實地靠鮮血和滿身的傷換來的。
他自己也是軍人,他敬重老侯爺的血性。
蕭家這些人,都被老侯爺教導得挺好!
假如蕭成安真是無辜的,那蕭家靠著蕭遙他們,一定還能再回到京城重獲榮光!
……
“阿嚏……阿嚏……”
一整晚,蕭家住的房間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
不止盧氏病倒了,老侯爺還有大哥蕭立峰,二嫂和溪姐兒,茵姐兒幾個孩子都病倒了。
半夜,盧氏和老侯爺、溪姐兒都發起了高燒。
蕭遙一晚沒睡,給他們打了退燒針,就和蕭蕓一起守著他們。
蕭遙看到蕭蕓低垂著頭不說話,就隨口問道:“五妹,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覺得我不該出頭,讓你們去給士兵做飯?”
如果不去做飯,薛山就沒機會陷害他們,讓一大家人半數都病倒了。
蕭蕓的確閃過了這樣的想法,可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蕭遙為什么要出這樣的頭,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蕭遙是希望和士兵搞好關系,讓他們照拂蕭家人。
“姐,我沒怨你!姓薛的既然存了這種心,這次躲過去了,還有下一次!”
蕭蕓搖搖頭,移過來抱住了蕭遙的胳臂,她輕聲道:“二哥打聽了,那個投毒的小士兵被南將軍打了六十軍棍,已經被攆走了,薛山打了八十軍棍,南將軍允許他留下戴罪立功。”
“姐,幸好你救活了陳梁,還揪出了下毒者,否則南將軍絕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只是有點煩悶,南將軍冤枉我們,只是一句道歉就算了,我們挨打可是皮肉都受苦?!?/p>
蕭遙被兩個士兵踢了幾腳,還差點被薛山掐死,蕭蕓想著就覺得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