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只看了一眼,就心虛地轉回了頭。
她寧愿江南城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這樣對付起來也輕而易舉。
可顯然江南城不是這樣的莽夫!
昨晚短暫的對峙就讓蕭遙感覺江南城智商很高,而且很敏銳。
江懷瑾是狀元,已經很聰明,可他都沒把江家失竊的事和自己聯系起來。
江南城卻懷疑上了她,這家伙還知道些什么?
蕭遙對他一無所知,只能暗自提醒自己,小心行事,別被江南城抓到把柄。
她邊走,邊胡思亂想著。
兩只腳底的水泡又被磨破了,每走一步就像行走在刀尖上,痛得蕭遙冷汗一陣陣冒。
推著板車的三個嫂子和蕭蕓的情況也沒比她好。
再看趙竇孫三家,也像她們一樣,拖兒帶女,走得面無人色。
四家人的孩子,像蕭遙的小侄女蕭鈺大點的都懂事地下來自己走,走不動才上車歇一會。
可不懂事的在車上坐不住,想下來玩又不可能,就任性地哭叫起來。
又或者,走一段路要拉屎屙尿,各種狀況不想磨蹭也無形地拖累了隊伍前行的腳步。
蕭遙的二嫂關芷,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已經七歲,最小的兒子輝哥兒才兩歲。
被流放,小家伙的作息都被打亂了,再加上平時吃得精細,這兩日吃的都是粗糧,脆弱的腸胃受不了,沒走出幾里路就開始拉肚子。
關芷才將他抱下板車去拉了一次,可才放到板車上,輝哥兒又拉了一褲。
關芷只好把他又抱下來,坐在路邊給他換褲子。
這一來,她就拖慢了速度。
一個解差騎馬過來看到,二話不說,一鞭子就啪地一下打在了關芷身上。
解差還怒吼道:“剛才你就休息了,現在還休息,都像你這樣,猴年馬月才能趕到越州,起來走,再敢磨磨蹭蹭,定不輕饒。”
關芷被打得慘叫了一聲,鮮血就從背上的衣服里滲了出來。
解差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輝哥兒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蕭遙扶著老侯爺趕上來,就見二哥蕭立巖放下推著的板車,一瘸一拐沖了過去。
“干什么?想鬧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