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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得有些傻，既然之前老板也那么怕他，無非還是陳默帶來外面世界的誘惑，他和他同來一起來的人不同，陳默一直是被懷疑的對象，可能他是記者？或是警方的臥底？更有可能是聽說了一些事的民間“多事分zi”，但無論哪種qg況，老板都要提防著他。陳默并不清楚他自己在那么幾個月中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包括說過的話，和自己問過的事。

然而即便是被他自己看chu來了，陳默恐怕也人如其名地更加選擇沉默，因為他怕的，并不是那些，只是恐懼著無法再被證明自己的價值，而又被逃離后的無chu1可去。

甚至有些時候，他覺得自己還不如那些人，忙得有價值，更有快樂的尊嚴。

☆、re度

聲音說多了，思緒也多了，望著天的yan中帶來了烏云，一xiazi又是遮住了月亮。

沒有光線的時候，他便扭tou看了看shen邊人，意料之外的，那人卻盯著那抹早就是被烏云蓋住的月光，臉中越來越憂愁。

陳默在烏云褪去前，趁著黑暗問dao，

“你想家了么？”

“想，也不想，”

男zi說著這個看似矛盾的問題，但他卻有著最確切的解釋，

“我本想著混個人樣再回去，可現在，我連人樣都沒有了。”

言畢，砸吧砸吧了嘴，gan覺很苦，話里一半是生活，另一半是曾經的希望。

他和大多數人一樣，都是只到了之后才敢去回望曾經，接著又是一陣的否定和批判。然而他們都忘了，人都是在不斷地改變，一邊妥協，一邊qiang求，那人一路過來的辛苦，也是這段過程的充實，他恐怕再過些日zi，也會覺得現在還不錯，畢竟能活著，就比得上很多人qiang了，好比陳默視線不敢再去chu2碰的那些角落里，躺著的每一ju骨骸也曾有過最偉大的理想。

同樣zuo過夢的年紀，雖然最終敗給了現實的結局，可那種混混碌碌的歲月早已是隨著自己的長大而丟掉了安守如今的想法，包括自認為迂腐的陳默也zuo不到，他所chu1于的時空中，自己shen邊每一刻每一秒的經歷都會發生改變。

對于qiang求不得的答案，何必繼續bi1著自己，追得無比勞累。

陳默聞言仍在自卑，

“你活得再怎么不好，也總比我好，你活得再差，也對未來抱有期望。”

中年男zi落回視線，深深地剖了他一yan，

“你不就耳朵不好么，至于這么痛苦么，比你還要更倒霉的人多的是，你再怎么差勁也比那些人好多了吧。”

第二次了，兩個人各自提及那些死去的人，他們就像是一個o咒，然而在更多時候，他們也還是一個可以j行自我比較的臺階，就如同對方說過的，陳默再差也總還活著，只要是活著，便會有希望。

還是一樣的念tou，從最初就錯誤的想法，使得陳默如此年輕就裹上了和他年齡不相符合的衰老目光，他在之前和現在所zuo過的一切事qg，都在只求無錯，更沒有為此而j一步的想法，同時也是他最保守的所作為。

只是這樣的教訓，對他來，說聽到的不只是一回了，每次也一樣，陳默總先安靜地聽著，然后慢慢反思，最終，再用自己的話題扯開，或許他不愿繼續這種教訓聲音的理由，無非還是殘存的自尊在囂張，他聽是聽得到，可就是無法順著對方的意思去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