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兔子燈塞給他,想來他會喜歡。
小貓的燈則留給自己。
出去之后,每路過一家賣小孩玩意的店鋪,我都停下來,然后叫他挑一樣。
瑾安無奈地看著我,低聲求饒一樣:“陛下”
做皇帝的好處就是顯現出來,我才不管那么多,只發號施令:“挑。”
于是他又拿起一個小撥浪鼓。
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只是不想再看見他駐足時寂寥的神情。
等路過一家糕點鋪,我靜靜站了一會,而后走了過去。
以前我偷溜出來逛燈會,霍臨淵也會抱著小白同我一起。
我最愛這家的糕點。
可惡的是我還不能買太多,每次我買了一大堆,他就在后面幽幽地看著我。
傻子,怎么會覺得我一個人吃得完那么多。
我買了一盒他家的招牌糕點,而后塞到瑾安懷里,低頭不去看他,有些僵硬地說:“這個好吃?!?/p>
想來等他去了河東道,是吃不到這些點心的。
我們一起走了很久的路,等到街上人漸漸少了,我們也該離開。
我把瑾安送回蕭家,開門的小廝見是我,連忙惶恐下跪。我允他起身后,他便小跑著去請蕭家老爺。
對瑾安這樣不好的人,我懶得見。
索性轉身離去,走了沒幾步,便聽到瑾安喚我。
“陛下。”
于是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莫名其妙,怎么一直看著我笑又不說話。
他臉上帶著笑,我說不出和往日的分別,但隱隱察覺到一些不同。
在他的視線下,我只能狼狽地轉身,低頭看著石板,悶悶地說:“三日后啟程,自己做好準備?!?/p>
我提著一大堆東西回宮,當值的侍衛和太監見他們的陛下終于回來了,一個個都松了口氣。
給他們派了賞后,我便走進甘露殿。
喝了酒又逛了這么久燈會,我困得不行,把東西隨便往案幾一扔,倒頭睡了過去。
這一覺并不太平,總覺得有人在床邊看我,但數次睜眼又不見有人影。
第二天清晨,枕頭邊多了一盒采芝齋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