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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打烊前的最後一個客人是有特別優待的。你稍等xia啊。」

老板本著挽回自尊心的信念，親自xia廚燒了碗niu肉面，鹵好的niu肉是現成的，gao湯也還有備著，老板又利索地切了蔬菜，打了兩個雞dan。

端chu來的時候客人還局促不安地站著，要走大概也覺得不禮貌，留著也不自在，離在那里就只能看著他。

「請坐吧，你的niu肉面。」

客人還是遲疑：「這……」

「這個是今天特惠的，不要錢。」

一碗面沒幾個錢的成本，請客人鑒定一xia他的手藝也好。

客人又遲疑了一xia：「我明天拿錢來還你。」

「沒事，請慢用吧。」

店里只有兩個人，老板也就不j廚房了，總覺得把這位客人孤零零一個人留著不太好。於是在對面坐著，看客人吃面。

面條上升騰的霧氣讓鏡片模糊了，客人只得放了筷zi，伸手將yan鏡取xia來。

客人的面容很清秀，只是看起來顯得又累又冷，這麼近的距離，老板注意到他的一只yan睛是不太好使的。

然後他開始低tou吃面，在那緩慢仔細的吞咽動作里，有什麼東西掉j大湯碗里，濺起一dian湯汁。

沒等老板反應過來，就又是一dian。

老板嚇了一大tiao，他當然不會自作多qg到以為客人是因為面太好吃而gan動，或者因為他不收錢而gan動得當場痛哭liu涕。

只是不知dao，到底是有多難過的事，才讓這樣安靜的人終於掉了yan淚。

「呃……」

老板也只能手忙腳亂地，把桌上的紙巾推過去，卻也不知dao說什麼好，只能在安靜里和他相對。

客人大概是因為太害臊的關系，始終沒有抬tou。老板也不chu聲gan1擾他，只在那坐著陪他，讓他默默的把忍耐已久的yan淚，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放松地一diandian掉j湯碗里。

雖然不知dao客人是為什麼那麼傷心，但這樣的傷心，讓老板也跟著他一起難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