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聲,將手里的奏章扔在一邊,淡淡的叫過夏延來:“你去太子宮中一趟,讓太子于東宮閉門思過!另外東宮屬臣一月內不許去太子宮中。”
長公主一時之間忘了哭。
閉門思過這樣的懲治一點兒都不稀奇。
真正厲害的是,東宮屬臣一個月內都不許踏入東宮。
這里面蘊含的意味就實在是太過耐人尋味了。
這是要切斷太子對外的聯絡!
她忍不住看著永昌帝:“皇兄,您”
永昌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進宮不就是為了找他麻煩的嗎?朕這么處置,才正合乎你的心意才是啊。”
長公主沒想到永昌帝說的這樣明顯,忍不住就抿了抿唇:“皇兄都知道?”
“別說是你,你以為云庭是自己撞上去的,朕會不知道?”永昌帝語氣平淡:“怎么,真當朕是老眼昏花了不成?”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語氣雖然極淡,可長公主卻忍不住的驚悸,她啊了一聲:“皇兄,你在說什么?云庭怎么會這么做?!”
永昌帝放下奏章,喝了口茶面色都不變的問:“怎么不會?太子懦弱,卻謹慎,他不會瘋到真的拿劍去殺云庭,除非他是不想做那個太子了。”
長公主緊張的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的咬唇。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永昌帝會把話說的這樣明白。
以至于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怔怔的問:“那皇兄,為什么還”
為什么還會讓蕭云庭到時候搬到西苑,而且讓蕭云庭去查盧家的案子,又訓斥了太子?
永昌帝冷哼:“因為朕同樣也看得清楚,云庭的確是被他逼得沒有法子了才會走這一步,太子這人,性情涼薄謹慎,盧家出事,他做出的選擇必然是舍棄太子妃和盧家。”
蕭云庭殺了張斌,說張斌去太子妃跟前挑撥,以至于太子妃自盡。
這一點,永昌帝知道是真的。
也正因為知道是真的,所以永昌帝也看的明白,蕭云庭是被逼的無路可走了。
長公主半響才反應過來,冷冷的說:“皇兄既然知道,那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我就是看太子不大順眼,覺得他太過涼薄了。”
永昌帝嗯了一聲:“的確如此,為君者切記要不得的就是心軟,但是卻也不能無心,他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善待,如何能指望他對百姓懷有仁心?朕之所以罰他,便是因為如此。”
他挑了挑眉:“他到底是太子,是云庭的父親。”
長公主什么都明白了。
她心里松了口氣,同時又忍不住覺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