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被拖著丟上了驢車,因為哭著喊著叫個不停,又被趕車的車夫毫不留情地隨手抄起旁邊的棍子打了幾下,一時之間鼻青臉腫。
他雖然蠢,卻也知道痛。
就比如之前的謝淵哭得越是凄慘越是可憐,他們的心里就越是覺得暢快和得意,就是這個道理。
現在謝淵顯然是學乖了,那就不那么好玩了。
陳浩輝瞇著眼睛看了他一刻,呸了一口轉頭便帶著人走:“行了,跟個傻子玩得太久,那豈不是說明咱們自己也是傻子?走吧走吧,事情還多著呢。”
大家也都應是,不再管謝淵,紛紛跟著陳浩輝。
陳浩輝這個人素來都是無酒不歡,每天總是得喝上些酒才能夠滿足。
這一次也仍舊不意外,雖然是領了差使出來的,但是也還是先去酒樓喝了頓酒,才趕往縣衙回話。
鄒曉鵬還未走近就已經聞見了他滿身的酒味兒,一等到他張開嘴,更是整個人都被熏得面色扭曲地擺了擺手。
他哼了一聲:“你這喝馬尿的習慣真是怎么也改不了,真是不怕喝死!”
兩人配合默契,所以陳浩輝倒也不怎么怕他,聽見他這么說,頓時嘻嘻哈哈地插科打諢:“大人,屬下是高興的!您說說,以前咱們這樣的人,哪兒能上謝家去呢?就算是見到那個傻子,也得恭恭敬敬的行禮,喊一聲謝少爺。”
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他不僅能不喊謝少爺了,還能跟謝少爺打擂臺了。
真是,嘖嘖,舒服啊。
鄒曉鵬笑了一聲:“臭德性!我跟你說,讓你去辦這件事,不是讓你耍威風去的,你要知道輕重緩急!謝淵不重要,謝營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齊王的許諾,就像是想到了自己以后無比燦爛輝煌的前程。
鄒曉鵬的語氣也要溫和得多了:“我不管你要怎么做,但是你得讓我明天便看見謝營的認罪書,你懂不懂?”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陳浩輝:“我飛黃騰達了,那你自然也跟著雞犬升天,所以,孰輕孰重,不必本大人提醒了吧?”
這是當然了。
陳浩輝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趨炎附勢,誰得勢就投靠誰,誰厲害那就幫著誰。
這一次也仍舊如是。
他當時便大笑出聲:“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招待’這位謝解元的!”
這一點,鄒曉鵬當然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