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快步上了臺階,就見楚國公臉色蒼白的已經走到房門外了。
他趕忙又走了幾步迎上去,抓住楚國公的手腕,沉聲說:“國公爺身體不適,不必如此?!?/p>
楚國公苦笑了一聲:“您過來,必然是圣上的意思,臣如何敢躺著?有什么事,您請直說吧?!?/p>
夏公公嘆了聲氣:“國公爺,這次的事兒,實在是鬧的太不像話了啊。”
一句話就讓楚國公幾乎要再次吐血。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兒子是清白的。
什么斷袖?什么奸情?
都是戚元栽贓的!
但是偏偏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不管是成王還是柳二爺都死了,還是大庭廣眾的以那樣不堪的一面展現在人前的死法。
簡直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怎么解釋都是越描越黑。
死死的攥著拳頭,楚國公艱難萬分的閉了眼睛,蹭的一下跪在地上:“老臣有罪!老臣治家不嚴,管教不力”
說這些話,他全都是咬著牙從牙縫當中擠出來的。
打了這么多年仗,生殺大權向來都是掌握在他手里,這么憋屈還是頭一次。
夏公公唉聲嘆氣:“您請節哀,這種事兒”
他頓了頓,沉聲說:“圣上也正為難呢,鐵御史今天一早就進宮了,直言這是有失國體之事,指成王是國朝敗類,丟盡國朝和圣上臉面,丟了先皇的臉面,不配為宗室”
若是只是玩弄個把女人,其實根本不至于鬧出這么大的風波。
畢竟以前成王的妻子死的蹊蹺的事兒,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事情不簡單。
可只要事不要鬧大,別鬧的天怒人怨,引起物議和民憤,一切就都好商量。
這次實在是太特殊了。
成王和柳二爺偷情還殺人,彼此又起了內訌互殺,死的那么不體面。
別說是一群御史們鬧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跪在太極殿要永昌帝褫奪成王的爵位和重重懲罰楚國公府。
就連永昌帝自己也是惱怒異常。
楚國公聽出夏公公的言外之意,心里當即就咯噔了一聲。
他當然明白夏公公這是什么意思。
夏公公是永昌帝的心腹,可以說他的一言一行就代表著永昌帝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