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不停的冒出黑煙,期間還不停的有火光閃動。
風一吹,火苗瞬間就躥升起來,遠遠地幾乎都能感覺到灼熱了。
所有人都驚疑不定的看著齊王。
這么嚴重的火勢,若是不管不顧,只怕王府今天都要付之一炬。
齊王卻死死的盯著戚元:“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他從萬載縣和萍鄉那邊的作坊調了許多人過來研制火炮和火銃?
戚元聞著風中傳來的焦味兒,一點也沒有客氣:“猜的,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在江西呆一輩子?”
她挑了挑眉:“齊王殿下,你再不快點讓人過去,只怕你這座王府就真的保不住了。”
“畢竟你這庫房里堆的那些火藥只怕不是一點兩點吧?”她慢悠悠的站在長廊上,看著齊王的臉色,輕輕的笑了一聲。
齊王咬牙咬的連腮幫子都疼了。
揚了揚手,示意馮太監帶著人去救火。
月光傾瀉而下,他忍著喉嚨的干澀和嘶啞,忽然猛地便拽過了旁邊一個親衛的刀,而后用盡力氣朝著戚元沖了過去。
他的親衛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便緊隨其后,二十幾人一起朝著戚元飛身撲去。
這一次齊王是真的再沒有手下留情的念頭。
只要想到他還在為了戚元逼迫薛神醫盡力診治的時候,戚元在看他的笑話,心里在嘲笑他的深情,他便恨不得戚元現在就死了。
是他太蠢。
竟然還妄想跟她有將來。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你死我活,是他一直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才會讓戚元一路成長到這個地步。
他瘋了似地上了臺階,卻見戚元輕輕的笑了一聲。
緊跟著,他便覺得自己腳底下一滑,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戚元沖著他挑了挑眉:“是火油哦。”
她說著,手中的匕首已經飛出去,斬斷了廊下的燈籠。
燈籠掉在臺階上的那一刻,齊王只覺得有一團火光從自己腳底下砰的一聲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