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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中午送你過來的那個？”柯謹睿問。

“嗯。”關瓚說，“他被舅媽chong壞了，脾氣特別大，有不順心就拿我chu氣。”

柯謹睿又問：“你離家chu走是因為他？”

“被打了那么多年早就習慣了，我耐打，也不怎么覺得疼，和他只有一半關系吧。”關瓚坦言，“主要還是跟他們家本shen的矛盾。當年的事我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是我爸車禍去世，媽媽帶我住到了舅舅家。結果車禍的事對她影響很大，jg1神chu了問題，有一次家里沒人，她放了滿浴缸的reshui，割腕zisha了。”

“那時候我剛上小學，一個人先回來，開門以后就看見……”話說至此，關瓚略略頓住，原本撫摸伽利略的手也停了。柯謹睿聽見吊椅里傳來細細的輕顫，過了有一會兒，關瓚才復又開kou：“看見淡紅se的shui沿樓梯liuxia來，在客廳地板上積了很大一灘。”

“當時沒意識到發生什么，我太小了，只當shui龍tou沒關好。我媽糊涂，這種事不是第一次，我想著趕快chu1理好，免得等舅媽回來看見了再發脾氣。”

“我上到二樓，也沒多想，直接推開了盥洗室的門。”關瓚的聲音平靜xia來，甚至帶著絲事不關己的冷漠在里面，“浴缸往外冒著紅se的shui，顏se比樓xia要深。我媽穿了件睡衣，披tou散發，她垂在浴缸外的胳膊往xia滴血，刀kou已經被泡爛了，割得很深，我看見了腕骨。”

“我嚇得坐到地上，不知dao該zuo什么，然后表哥回來，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待他說完，柯謹睿無聲無息地揚起嘴角，淡淡dao：“因為他間接救過你母親的命，所以你默許了自己被他欺負？”

“算是吧。”關瓚漫不經心地說，“不過也確實沒有其他選擇。”

“那件事后，我媽zisha未遂被送j了療養院，我沒有監護人，理所應當地被舅舅和舅媽收養。其實我知dao舅媽是為了遺產，我爸媽留xia的東西都被她拿走了，房產和幾架古箏變賣折現，她用這筆錢投資，把舅舅的生意zuo大，才慢慢有了現在的生活。”

說完，關瓚忽然覺得這個話題tg沒意思，不想再舊事重提，也不想被對方知dao更多的隱私。他從吊椅里坐起來，對柯謹睿dao：“您餓不餓，我可以zuo宵夜？”

“去吧。”柯謹睿同意了。

時間接近凌晨一dian，天亮以后還有工作，關瓚翻了翻冰箱發現沒什么能用到的shi材，只好zuo了一份最簡單的shui蒸dan。蒸熟以后，他端了一份擱在辦公桌上，然后重新躲j吊椅，跟伽利略分吃另外一份。

shui蒸dan很tang，關瓚舀起一勺仔細chui涼，再用掌心捧給伽利略吃。小柯基以往備受冷落，難得被喂shi，整只狗都格外激動，邊“啪嘰啪嘰”地tian邊嗷嗷叫喚。

關瓚不餓，耐心喂小東西吃dan，對柯謹睿dao：“明天我自己回西山么？”

柯謹睿的生活習慣很好，從來不會吃宵夜，剛才應允不過是為了給關瓚一個終止話題的理由。但今晚他破天荒地舀起了一勺蒸dan，嘗了一kou。

嗯……火候掌握的不錯，dan黃和dan清混合均勻，很nen，只不過沒鹽沒醋也沒醬油，這肯定是給狗zuo的。

放xia湯匙，柯謹睿決定不再去碰碗里的蒸dan，說：“之前忘記告訴你，老爺zi來電話除了讓你別著涼，還讓你晚兩天再回去。”

關瓚一愣，探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