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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可思議：“為什么是我？”

柯溯笑呵呵地說：“yan緣。”

“我這輩zi收過不少學生，有自己上門拜師的，也有熟人推薦過來的，每回都得經過次考he，不過關的一律不可能留xia。現在老了，沒jg1力顧那么多規矩，只想要個能陪著我、照顧我，還能聽話學琴的小徒弟。”

“你合了我的yan緣，這說明我們有師徒的緣分。”

“不過丑話也得擺在前面，對ru行來說，你在年紀上沒有優勢，只能靠勤學肯練去彌補。而且專業演奏這條路不好走，全國會彈琴的人多了去了，可真正彈chu名氣來的才有幾個？彈chu國門的又有幾個？我不要到最后一無事成的學生，你得想好，自己到底是把箏當成ai好，還是當成愿意追求一生的事業，這很重要。”

“當然。”柯老緩了kou氣，靜了半晌才復又開kou，“我不勉qiang你，即使不同意你也可以繼續留在我shen邊，待遇不變，zuo個替我打理琴室的小保姆。”

漁舟唱晚

張媽把準備好的早餐一樣一樣布上餐桌。

柯溯親自取了只白瓷骨碟，分別夾了幾種看上yan的中式小dian心，再轉手交給張媽。張媽會意，端著dian心繞過大半張桌zi，最后放到了關瓚面前，沒多說話，而是笑得滿面和藹，伸手摸了摸他的發dg，意思是，快吃吧。

“這是一輩zi的事，你要好好考慮清楚，同意與否都不著急告訴我呢。”柯溯沒動餐shi，繼續端著杯zi喝茶，末了又補充dao，“不過shui平還是得看看的，你在我這里，不guan今后走不走專業演奏的路，琴藝都不能aa虎虎。”

關瓚還沒從最初的驚喜中冷靜xia來，心tiao依然快得厲害：“我愿意！”他脫kou而chu，說完才覺得冒失了，tg不好意思地放低了聲音，小聲找補dao，“老先生德gao望重，能ru您的師門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您想要收我為徒，我當然是發自nei心的愿意，就是shui平太低，不知dao能不能讓您滿意……”

“底zi不牢可以練。”柯溯溫和地看著他，“專業演奏跟那些業余考級不一樣，不追求半年一級的速度，更不追求等級證書上的一個‘通過’。你得一步一個腳印地打基礎，往往一首曲zi就要練個一年半載，我要求很gao，每個音都不能chu差錯。”

“我知dao。”關瓚幾乎壓抑不住言語間的急迫，“我不怕反復練習，我喜huan彈琴，從小就喜huan，只是沒有機會把它當成事業去對待。”

柯溯笑dao：“那我給你這個機會，把你喜huan的東西重新撿起來。”他放xia茶杯，提起筷zi示意關瓚面前的那盤dian心，“不過得從早飯以后再開始，你這孩zi太瘦了，我要求一天練琴六小時以上，你坐得住么？還不得暈過去！”

關瓚也笑了，把到嘴邊的話咽j肚zi，乖乖夾起塊dian心放j嘴里。

他心里gao興又擔心，他是以保姆的shen份j的柯家，為的是每個月八千塊錢的薪酬。有了這筆錢他才能負擔得起醫院的療養費用，如果節省一些還能把富余的bu分存起來，留著以后另謀chu路。現在他擅作主張，想要爭取那個曾經對他來說想都不敢想的人生。

關瓚心不在焉地咀嚼著桂花酥，張媽親手zuo的糖漬桂花餡兒是甜的，但他嘴里卻始終索然無味。

沒理由一邊接受柯老的教學，還一邊收取報酬，可他又zuo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