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再好,我就非得接納他做我的獸夫嗎?我就不能只有你一個嗎?還是說——”她故意拖長語調,眼神澄澈地鎖住他,“連你也要勸我接受他?”
聞言,赤炎定定地緊盯著她,眼底似落進一點星火,轉眼間便燎原而起,燃起幾乎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滾燙和熱切。
他唇邊勾起讓安玥最熟悉的痞笑,長臂一展把她打橫抱起她:“呵,妻主大人如此盛情,我怎么敢辜負?”
灼熱的呼吸帶著讓她心尖發顫的松香味,鋪天蓋地把她籠罩了個密不透風。
安玥也不肯示弱,蔥白的指尖悄無聲息鉆進男人的獸皮衣領,在堅實的胸膛上輕輕畫著圈。
她故意湊近男人耳邊,芬芳的氣息噴在他敏感的耳廓:“你這么著急讓我接納銀朔,是怕不自己喂不飽我?”
安玥眼波流轉間媚態盡顯,唇角綻開偷了腥的小狐貍般的笑意,帶著明晃晃的挑釁。
再沉穩的雄性也架不住雌性這樣的撩撥,何況赤炎本來也不愿意安玥輕易就接受銀朔。
剛才聽她說只愿有他一個獸夫,雖然對弟弟銀朔生出幾分歉意,心底卻早就樂開了花。
現在被安玥說成是“怕喂不飽她”,明知是故意激將,那股子雄性的勝負欲還是噌地燃燒了起來。
赤炎挑了挑眉,眼底翻涌著勢在必得的大火:“這可是你挑釁在先,等會可別摟著我哭著求饒!”
石洞外寒風如刀,卷著鵝毛大雪漫天狂舞;石洞內,火舌竄得老高,火星噼啪濺落,映得四壁發燙……
安玥直到天色大亮才睡眼朦朧地醒來。她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兩腿發軟掙扎著套上衣服。
也不知道赤炎怎么說服了銀朔。自那天后,那個銀發少年再沒有圍著她打轉。
安玥心里著實松了一口氣,可指尖劃過衣角時,又莫名泛起一絲絲失落。
銀朔也學著赤炎的樣子,腳踏實地地肩負起白狐一族領頭人的擔子。
或是挨家挨戶上門提醒族人給建了火炕的石洞通風,或是查看兇獸幼崽的喂養和長勢,或是盤點著食物和木柴的消耗……
少年忙到腳不沾地,眉眼也在瑣事的打磨中逐漸染上堅毅的神色。
連霜花奶奶在和安玥的聊天時,也總忍不住感嘆他是真的長大了。
可每當遇上安玥,銀朔那雙明亮的紅色豎瞳,就浸滿了幽怨,欲言又止地黏著她,卻又嘴唇緊抿,一個字都不肯說。
那眼神如同浸透了水的棉絮,沉甸甸的壓得安玥心里發慌,勾起她滿腔的尷尬卻無處發泄。
冰天雪地中,連時間都似乎被凍住了,不自覺慢下了腳步。
可當黑山滿臉驚慌沖進來來找安玥時,她才驚覺——距離紫草上次來找她,也不過才過去二十幾天,懷孕的紫草居然就要生了!
安玥不敢耽擱,跟著黑山一腳深一腳淺趟著大雪,往紫草家趕去。
一見到紫草,安玥的心猛地一沉,紫草臉上爬滿了驚恐,牙齒咬著發白的嘴唇,渾身顫抖,看得安玥心頭緊緊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