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池嶼睜開眼,眸底紅意稍褪,人也清醒了幾分。他喉結上下滾動,淡聲說:“談不上喜歡。”
月色撩人。
夏天的晚風里裹挾著梅子酸澀的氣息。借著幾分醉意,姜溫枝轉身,睫眸微不可察地顫了兩下,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那你覺得我怎么——”
“姜溫枝。”傅池嶼聲音低沉,微微偏頭看她,兩人目光交織,倒映著彼此并不明晰的身影。
忽地,他笑了聲,“其實,談戀愛挺沒意思的。”
“”
沒說完的話連同姜溫枝眼里的光一齊消散,她仿佛被施展了定身咒,渾身動彈不得。
好半晌,她才牽動嘴角,抿出了個好難看地笑:“什么意思?”
“就是說,”傅池嶼懶散地靠著椅背,仰頭看天上忽閃忽現的繁星,聲音遠得像從神秘外太空傳來。
“一個人挺好,無拘無束自由隨風。”
姜溫枝也抬頭,眼前黯淡一片,看不見任何的光亮。須臾,她眨巴著眼順應:“是,是啊。一個人也好。”
兩人沉默望天,像是不想再拘泥于情感類話題,傅池嶼轉而問:“開學一起走?”
“可以,但我們報道時間不一樣。”
潭清大學每年都會比其他學校提前兩天開學。
“嗯,你學校早一點。”傅池嶼說,“我就當先去熟悉環境了。”
“那好啊!”姜溫枝眉眼彎彎看他,唇邊勾出了點笑意。
那些在腦海里想了一萬遍的話,那些還來不及說出口的話,晚風徐徐一吹,全部埋進了八月悶熱的夜色中。
怕什么。
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