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遇掃了房間一眼,除了一張一米五的雙人床,再加一個簡易衣柜,其它陳設(shè)和她那間一樣,也是沒有獨立衛(wèi)浴。
他是自己單獨住,而不是和喜樹一起。這個認知讓余之遇有些后悔過來了,可人都進屋了,馬上走的話,好像她不坦蕩似的。
只是,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跳出來他騎摩托車時又帥又野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對這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的后果加以聯(lián)想。
……余之遇,你居然是這樣的女人?!都說了是聊正經(jīng)事。
瞬間腦補出一些有色情節(jié)之后,余記者故作鎮(zhèn)定,表面不露異樣地在椅子上坐下,問:“你說現(xiàn)在真的寒門難出貴子嗎?”
肖子校似是沒發(fā)現(xiàn)有人在偷偷饞他,也不意外她會拋出這樣一個疑難教育問題,他沒有急于回答,而是靠在桌案前,給她舉了兩個例子。
一個是山東吳喬縣龐莊村的龐眾望,父親精神分裂癥患,母親癱瘓在床,他過著撿廢品,撿爛菜葉的生活,依然以684分的成績,通過了清華大學(xué)的“自強計劃”,名副其實的眾望所歸。
一個是家在河北巨鹿舊城村的肖澳彬,巨鹿縣高考文科第一名。兩個破舊的沙發(fā),一張大床,一張單人小床,一張老式桌子,和一盞小臺燈,是這個家庭的所有。就在這樣的一個環(huán)境里,那個女孩考出了634分的成績。
所以,對于這個問題,小肖教授的答案是:“好的家庭必然可以享受或是爭取到一些有利資源,但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有一顆上進的心。家境貧寒的學(xué)子要成功確實更難,但只要個人足夠努力,是能夠縮短寒門貴門差距,把自己的人生奮斗成一個絕地反擊的勵志故事。況且,我們大部分人都不是出身豪門,難道你不是靠自己嗎?”
憑他的學(xué)識和胸懷,分明是站在了金字塔頂端的人。至此,你不必出身豪門,已是豪門。
余之遇顯然不認同他那句“我們大部分人都不是出身豪門”的話,覺得小肖教授過謙了。至于她……
余之遇眼睛一轉(zhuǎn):“我還真不是靠自己。”難得見肖子校露出微愕的神情,她眉眼一彎:“我是純粹靠抗打。
余之遇小時候?qū)儆诓粣蹖W(xué)習(xí),且調(diào)皮搗蛋型的,余校長為了糾正她一身的“惡習(xí)”,提前將她打包送進小學(xué)。為了學(xué)習(xí)的事,她是真挨過不少打。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感激余校長的,尤其去過苗苗家,見到一個小女孩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努力學(xué)習(xí)的樣子,再對比自己從小的衣食無憂,那些升職不成工作不順這樣的所謂煩惱,也變得不值一提了。
肖子校因她抗打的言論沒藏住笑,“還有人舍得打小公主呢?”
醉酒誤事,小公主的梗算是過不去了。
余之遇也懶得反駁,只說:“什么小公主前世小情人的,在我被老師找家長的時候,都不好使?!?